她呆呆的看著蘇兆煥,一時間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蘇兆煥看了她一眼,擦著她的肩膀離開。
林喬整顆心都好似是被浸泡在了冰水之中,寒徹心扉。
蘇兆煥從樓梯上消失離開,在黑暗的道路上,只剩下了林喬和桑烈。
桑烈走過來,“他很關心你,你昨天話都不說完就一走了之,今天你哥去了學校,又去了燒烤店,下午回來什麼事情都沒做,就這麼在樓梯口守著等你回來。”
林喬的後背猛地震顫了一下,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桑烈。
“兆煥很關心你,林喬,你不會撒謊,你的謊話,你哥一眼就看穿了,有什麼事情難道不能先說清楚麼?你的什麼決定是你哥不通融的呢?”
“我……我沒想到……”
“我知道,我們都知道,回去吧。”
桑烈扶著林喬的肩膀,帶著她上了樓。
林喬表現的有點呆滯。
或者說,從貧困鄉的希望小學回來,林喬就一直話不太多,面上的神色也是有些呆愣。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放了浴缸裡熱水,任由自己渾身放鬆的浸泡在浴缸之中。
浴缸的水面上,倒映著她的臉。
她的煙燻妝已經花了,挑染燙的五顏六色的頭髮顯得很是非主流。
她默默的抱著自己的腿,泡到水幾乎都冷掉了,才從另外一旁扯下了一條浴巾,擦乾了身體,穿了衣服出來。
她坐在床邊,很久,忽然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了過來,猛地拉開了門,走向隔壁房間門,咚咚咚的敲門。
“哥!兆煥哥!你開門!”
裡面沒有動靜,林喬敲門的聲音又急又響,隔壁房間的周越都從裡面探出頭來了,蘇兆煥的房門還是沒有開啟。
林喬又狠狠地敲了幾下,她朝著房門說:“哥,我知道你醒著,你不讓我進去,我就在這裡說。”
她頓了頓,“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生我的氣,我沒有告訴你真相,我……我只是覺得,有一些事情解釋起來麻煩得很,你還會誤會我,我卻沒有想到,如果不解釋的話,你誤會的更深。”
林喬說:“我之前的入學手續,不是我媽辦的,是我的監護人,一個部隊裡的軍官,他這次過來,就是學校打電話,說我逃課了……昨天,他開車帶著我去了一所很貧困的希望小學,那些孩子們,很瘦弱,很小,這麼冷的天,手都凍的通紅,都在教室裡,為了一根找不到的鉛筆頭哭泣,為了一塊紅燒肉彼此謙讓……我知道他是故意帶著我去的,讓我看看那些孩子學習艱苦的情況。”
“可是,我還是被打動了,”林喬低了低頭,“哥,我想要跟你說一句,我想要去上學了。”
她的話音停頓了很久,裡面都沒人說話。
二樓除了沒有回來的方輝,別的人都出來了。
蘇兆煥依然沒有出來。
林喬吸了吸鼻子,“哥,剛才烈哥都已經跟我說了,我……我沒想到我昨天做出來的事情,會造成這樣大的影響,哥,對不起。”
她說完這句話,才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
蘇兆煥坐在床邊,他的眼神有一些隱忍。
手指間夾著的菸蒂,一縷青煙徐徐向上升騰起來,香菸上已經堆積了大段的菸灰。
桑烈說的沒錯。
林喬……跟他不是一路人。
蘇兆煥把菸蒂按滅在菸灰缸裡,猛地起身,嘩的開啟了門,就朝著樓梯走了下去。
桑烈皺了皺眉,叫周越:“去跟著他,別出什麼事兒。”
“是。”
周越外套都穿反了,就快跑著跟了過去。
阿蘭手指間夾著一支細長的菸蒂,“烈哥,兆煥這是喜歡上林喬了吧。”
桑烈邪氣的勾了勾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蘇兆煥來到了酒吧,直接就坐在吧檯上,要了一瓶烈酒。
穿著西裝馬甲的方輝抬了抬眉梢,“怎麼的?”
“別廢話,有沒有?沒有我就去別處了。”
“當然有了!”方輝轉身就從櫃子裡拿出來一瓶酒來,“怎麼也得給自家酒吧照顧生意啊,你這肥水肯定不能流外人田。”
他把一瓶酒放在了蘇兆煥的面前,“E國的酒,很烈,你悠著點。”
周越在一旁急的朝著方輝擠眉弄眼的,方輝在他頭上拍了一把,“看上小爺我了?擠什麼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