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給他們兄弟倆人,柔聲道,“要不要去花園裡找隨風玩?”目光卻落在了長安身邊的長順身上。
孩子長得有些瘦,但小臉白裡透著紅,一雙眼睛明亮靈活,精神抖擻。看得出來,濱菊對這孩子很上心。
長順聽著眼睛一亮,張大了眼睛望著哥哥,一副很想去的樣子。
長安猶豫了片刻,對長順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抬頭望著十一娘,雖然有些赧意,卻聲音宏亮清晰地道:“回夫人的話,我和弟弟就在這裡陪孃親。”
十一娘有些意外。
可能是在田莊里長大的,長安很喜歡到徐府的後花園裡玩。特別是隨風那裡,養了很多的小動物,他每次來都會在隨風那裡盤桓很長的時間,直到濱菊去喊,才依依不捨地跟著母親回去。
濱菊想到長順,以為十一娘有什麼話要跟她說。雖然琥珀在一旁,她還是支了兒子:“既然夫人讓你們去,你們就去吧!只是記得別和隨風打鬧,要看著弟弟,別讓弟弟把六少爺的東西弄壞了。”長安聽了,溫順地應了聲“是”,帶著弟弟給十一娘行了禮,跟著小丫鬟出了房門。
十一娘讓小丫鬟端了杌子給濱菊坐,問她什麼時候生產,懷相好不好,說起家長來。
濱菊立刻知道自己會錯意了。
夫人只是單純地怕孩子在她面前不自在而已。
她立刻有些不安起來。
夫人待他們和氣,那是夫人仁厚,要是他們因此而不知道好歹,以為可以在主子面前做張做喬,別人看在眼裡,不僅要笑話夫人治下無方,還會笑話他們輕狂、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得抽空把兩個孩子叫回來才是。
兒子在山林間長大,雖然很會侍候那些鳥啊狗的,可徐家後花園養的畢竟是六少爺的東西。沒有六少爺點頭,隨隨便便地動了,總是不好。
思忖間,就聽見窗外傳來謹哥兒好奇的聲音:“你不是長安嗎?你怎麼站在我們家的屋簷下啊?”
十一娘也聽見了。
大家都沒有想到兩個孩子沒去後花園,竟然站在屋簷下,不由都支了耳朵,想聽聽長安是怎麼回答的。
一時間,內室安靜得連顆針落下來都可以聽得見。
“我娘來給夫人問安。”長安的語氣不緊不慢,聲音不高不低,吐詞清晰,“夫人和我娘在說話,我們就在這裡等我娘。”說完,安靜了片刻,又道,“六少爺,小的給您問安了!”
十一娘忙側過身往窗外瞧。就看見長安帶著長順要給謹哥兒行禮。
謹哥兒也不管長安在給他行禮,高興地拉了長安的手:“你來的正好!我和七弟正想蹴鞠,四哥跟爹爹出去了,五哥要練大字。你和我們一起玩吧!”說著,就要拽長安走。
長安卻甩開了謹哥兒的手,有些固執地把沒有行完的禮行完了,道:“我不會蹴鞠。我給少爺撿球吧!”謹哥兒聽著睜大了眼睛:“你怎麼又不會蹴鞠了?上次來的時候,你不是還和我一起蹴鞠了的嗎?”說著,他露出恍然的表情,“你定是回家沒有鞠蹴了,所以忘了!不要緊,等會你走的時候,我送個你。你以後在家裡練習,再來給我娘問安的時候,就可以陪著我蹴鞠了。”越說越覺得自己的主意不錯,說完話,立刻吩咐身邊的黃小毛,“去,給長安拿個鞠來!”
長安愕然。
黃小毛已應聲而去。
長安望著黃小毛的背影嘴角翕動,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輕輕地向謹哥兒道了聲謝。
謹哥兒則道:“這下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去蹴鞠了吧?”
長安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六少爺,我要在這裡等我娘出來!”
“讓小丫鬟說一聲就行了!”謹哥兒有些不耐煩地道。
長安又道:“我還要帶弟弟!”
謹哥兒就喊了跟在身後的阿金:“你幫長安帶著長順!”然後道,“快走,七弟還在後花園等著呢。”
長安再一次掙脫了謹哥兒的手:“我,我不能去!”
謹哥兒睜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望著長安。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拒絕他。
長安低下了頭。
長順則被謹哥兒嚇著,躲到了哥哥的懷裡。
長安忙安慰地抱了長順。
“夫人,這孩子,被我公公教得有些倔強!”站在炕邊張望的濱菊羞得滿臉通紅,忙歉意地道,“我這就去說說他。”
十一娘看著卻心中一動。她朝濱菊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