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緊急大事?”
羅藝取出一錠黃金放在桌上,沉聲道:“這是漢王總管府倉曹韓志國派手下密送給卑職,卑職不敢枉職,特向總管稟報。”
竇抗見那錠黃金足有二十五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心中驚疑,連忙問:“他們給你黃金做什麼?”
“今晚是卑職當值南城門,他們想半夜兩更時分入城,求我行個方便。”
竇抗呆住了,他慢慢坐下,憤怒之火開始從他的內心深處燃燒,半夜兩更入城,其目的不言而喻。
如果說邵子文的勸說是在竇抗心中注滿了火油,那麼羅藝的及時告密就是點燃火油的一顆火種,憤怒之火開始滔天燃燒,無法再平息下來。
竇抗站起身厲聲喝道:“來人!”
一名親衛入內,竇抗扔出一支令箭,“命賀蘭宜率兵五千,給我立刻包圍籠火城驛站,所有人一概抓捕,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抓人的命令下達,羅藝也退下去了,竇抗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心中的憤怒還遠遠沒有平息,他的憤怒已經不是針對來抓他的人,而是針對新登基的皇帝楊廣。
他並沒有答應楊諒參與謀反,楊廣卻不相信他,派人來抓捕他,既然如此,他還有必要向楊廣效忠嗎?他也要謀反,支援楊諒。
竇抗臉脹得通紅,眼中噴射怒火,邵子文在一旁細細揣摩他的心思,他知道怎麼才能讓竇抗聽自己的話。
“使君請息怒,切不可失去理智,不可為一時之憤怒而鑄下大錯。”
竇抗慢慢冷靜下來,他點點頭問:“以先生之見,我現在該如何是好?”
“屬下是意思,還是按照原定策略,既不幫助漢王,也不偏向朝廷,保持中立。但事情要做得漂亮,使君尤其要注意一些細節。”
“具體什麼細節呢?”竇抗又追問。
“首先是聖上派來抓使君的人,不可殺他們,可以軟禁,等事情過去後,再放了他們,不能真惹惱聖上,然後便是漢王的人。更要小心應對,一定要給足他們面子,不能讓中官回去說使君的壞話。”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見他們?”
邵子文點點頭,“這是必須的,昨天使君不准他們進城。其實很失禮,那些中官平時養尊處優,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尤其使君要保持中立的話,那禮數一定得周全,擺出一個低姿態去見使者,這便可以讓漢王感受到使君的誠意,至於使君是否真的出兵。他倒不計較了,屬下認為這是以小博大,非常合算的買賣,而且不能拖,最好現在就去。”
竇抗是個耳根軟,沒有主見之人,加之邵子文說得很有道理,他便點頭答應了。“好吧!我就去做個低姿態,去給他們賠禮。”……
李子雄做夢也沒有想到,竇抗真的送上門來了,而且只帶了五百親衛,這讓他不得不佩服楊元慶的手段,楊元慶也沒有進城,竇抗就這樣乖乖地送上門嗎?
他心中激動。也開始準備收編幽州軍的計劃,但同時他又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竇抗已經到門口了,楊元慶居然不見。
不光李子雄奇怪,蘇烈也有點沉不住氣了。他快步走進楊元慶的房間,見楊元慶坐在房內悠閒地看書,不由急道:“楊將軍,竇抗已經在外等了一刻鐘了,再不見他,他會負氣而走,到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楊元慶瞥了他一眼,見他滿臉焦急,便放下書微微笑道:“你放心,他既然來了,就不會走,我要讓他心甘情願地進來求我。”
蘇烈只得苦笑一聲,他發現自己的定力確實有點不足,難道楊元慶不知道機會的重要嗎?可人家一點不急,從容不迫,胸有成竹,他們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點點那麼簡單。
蘇烈沉默一下,又問道:“將軍,那個姓邵的幕僚好像頗有點謀略,將軍想用他嗎?”
楊元慶緩緩搖頭,“這種背主求榮之人,我不會用他。”
“可是那種人也給他百兩黃金,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楊元慶看了蘇烈一眼,淡淡一笑道:“我若反悔,以後誰還會替我做事?邵子文背主求富,自然有竇家人會去收拾他,不用**心,不過是百兩黃金,能抓住竇抗,這點錢財不算什麼。”……
驛站外,竇抗已經站了小半個時辰,他心中惱火萬分,對方居然不肯見他,理由是身體不適,讓他稍等片刻,這很明顯是報復自己昨天不讓他們進城,儘管竇抗心中恨得咬牙切齒,早把這個宦官馬神俊的十八代祖宗都罵遍了,可他知道,他還真不能一怒而走,他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