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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問問唄!”

戚繚繚也是打算去問問,把馬丟了給他們,這便就尋到了金林衛衙署。

燕棠正在房裡沏茶。

戚繚繚一屁股坐在他茶几上:“挺清閒嘛。也沒見多麼忙啊!”

“我忙不忙,難道還要跟你報備嗎?”

他自顧自地低頭忙碌,然後端著茶坐到書案後去翻花名冊。

戚繚繚笑了下,遂也跟過去:“當然不用跟我報備,只不過,我還沒有學得很會。

“要是你這樣就把我撂下了,來日我馬騎得不好,恐怕會丟你這個師父的臉面!”

自打在小黑屋裡遇見她,他還有什麼臉面可言嗎?

燕棠腦海裡閃過侍衛們的臉,雙目含霜地望著冊子上的字跡。

“我是無償教你,並沒有收你什麼好處,更沒有立下什麼契約在,當然也不必每日按時按刻為你做事。

“我有隨時更改意願的自由,你也有另尋名師的權利。

“你要是覺得我不稱職,自然可以去找別人。總之我覺得我該教的都已經教完了。”

他自始至終連眼角都沒往上撩一撩,語氣更是波瀾不驚平穩得很。

戚繚繚眯眼望起他來。

她直覺有些不對勁。

昨兒在河岸多少還有些情緒,怎麼一夜之間又變成這副帳本臉了?

扭頭瞧了瞧門外,她湊過去:“難不成我昨兒夢遊,去你房裡把你又給摸了?”

燕棠倏地抬頭,兩眼冰冷地望著她。

戚繚繚定半晌,正色道:“你就是煩我,好歹也說出來讓我死個明白吧?”

她明明都已經很久沒碰過他了……

面前人沒有動。

忽而他把冊子合了,望著門檻:“你那天去天機樓,是不是衝著為沛英爭取前途去的?”

戚繚繚心思驟攏,挑眉道:“何以見得?”

他抬起頭,直視過來:“如果你不是為著立功而向皇上討賞,便不會半路提議讓戚家接駕。

“而你明明可以要求下馬,結果卻仍然跟著我去了殺韃靼人,是為了讓這個功勞看起來更有可取之處。

“你在回府之前催著讓我給你請功,意圖已經很明顯,你從始至終就是有目的的!”

戚繚繚抻了抻身子,一時倒沒有回上話來。

那天夜裡倘若皇帝不去戚家,那麼她事後要見他的面跟他說那番話又何其艱難?

重要的是,沒有人替她出面請這個功。

當時她粗略估量過追兵,人數就算不在燕棠的人之下,也絕不會多出太多。

她沒有那麼足的把握燕棠一定能打贏,皇帝卻定然有把握,不然不會下旨讓他全部殺滅。

所以她才沒有喊住戚子湛,而是跟了燕棠去殺人。

但他話是說的沒錯,然而這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子煜說的?”她眯眼問。

燕棠背抵在椅背上,沉臉與她拉開距離:“誰說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戚繚繚,你這麼處心積慮地做這些是為什麼?

“沛英是憑本事考中的新科進士,他有能力有才華,你為什麼要自作聰明地去替他走什麼關係?”

戚繚繚環胸靠在茶几上,笑望著他:“所以你是為了沛英來打抱不平?”

他說道:“沛英端正高潔,他來日要做的是清貴儒士。

“你這樣多此一舉,知道他日後有可能會遭受風言風語嗎?

“他十年寒窗苦讀,難道到最後卻要全變成你戚繚繚諂媚的功勞?

“我是碰巧知道了所以替他鳴不平,換成別的愛護他的人知道,自然也會來質問你!”

她撐著他桌子笑道:“總之全天下人都端正高潔,就我戚繚繚一個人萬惡不赦是不是?”

他抿唇不語。

她又接著說道:“可鎮北王你太抬舉我了,我可沒本事能直接把他送進翰林院。

“能不能進去,我諂媚有沒有效果,那還不是得皇上說了算麼?

“我也不過就是替他牽個線搭個橋而已,阿慈都沒有怪我,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就憑我和沛英是打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燕棠將花名冊丟在桌面上。

然後沉氣靠著椅背望著她:“戚繚繚,你有那麼多家人寵著,你禍害誰不好,為什麼非得禍害沛英?

“難道他在蘇家呆得還不夠慘嗎?”

戚繚繚笑吟吟:“你怎麼就認定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