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人品了。黃大人,你這是見利忘義啊!”
黃雋嚇得連忙起身:“世子爺恕罪!下官也是得罪不起王爺……”
“得罪不起王爺,就得罪得起我們戚家了?”戚子煜端起茶,不緊不慢道。
黃雋額上飈汗,嗓子也乾渴起來:“下官,下官……”
老實說,黃雋如今對燕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心知肚明,他小小一個官吏,犯不著去得罪人家王爺。
可是戚子煜這裡也在逼他了,他就不能不裝糊塗了。這事兒的確就是戚家佔理。
原本他以為只要戚繚繚沒意見,這事兒也就沒問題。
誰知道戚子煜會突然追究起來?
他思慮半晌,就硬著頭皮道:“不知世子爺有何高見?”
戚子煜輕啜了一口茶,望著他:“我小姑姑何其嬌貴,怎麼能因為你要賺兩家錢就陪著你紓尊降貴跑來跑去?
“你要賺幾家錢這事我不管,總而言之,既然你收了我戚家的錢,那麼你就只能在戚家安安份份地教她。”
黃雋頭皮發麻,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聲奶奶的,這泰康坊的人一個兩個平時看著人模狗樣,合著私下裡都不是什麼善類!
他略想,躬身道:“下官不敢做那見利忘義之人。既然世子爺有話,那,那下官每日裡自王府出來後再到侯府給姑娘授課,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戚子煜笑道:“看來黃大人還是很有辦法嘛!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兒起,你就在戚家給姑娘授課。”
……
燕棠讓廚下今兒準備的是參鴿湯,還有從戚子湛口裡套來的戚繚繚喜歡吃的點心。
然而掐著點到來的卻只有黃雋。
“你一個人?”他問道。
黃雋把苦著的臉垂到胸以下:“回王爺的話,從今兒起姑娘不過來了。下官當完王爺這邊的差事之後,再回戚家去給姑娘授課。”
燕棠盯著他看了半晌:“她說的?”
“是世子爺說的……”
燕棠再盯著他看了半晌,收回目光。
黃雋腰呈折角彎著,並不敢動,只約摸聽得屋裡一片寂靜。
而後地上光影閃動,又有衣袂悉梭之聲響起,猜想他是走到簾櫳下去了,這才敢把腰抻了抻。
燕棠在簾櫳下站了片刻,就扭頭道:“去忙你的吧。”
黃雋如蒙大赦,麻溜地跑了。
戚子煜專找黃雋回去又教戚繚繚一遍,明顯是不想讓戚繚繚往王府來了。
但燕棠卻不明白他何以這般戒備著他,即便戚繚繚是他們戚家的寶貝疙瘩,他燕棠也不是什麼不明來歷的陌生人,至於這麼把他當賊看嗎?
但不管怎麼說,他為難黃雋,他也不能說他不對。不但沒有不對,簡直合情合理……
他在窗前站了半晌,就喚了人過來:“去看侯爺在不在?”
皇帝因說了要去秋狩,故而靖寧侯與一干勳貴也配合著兵部預備行程。
兵部侍郎左晟便是上回答應在校場關照戚繚繚跟東安伯府的小娃娃對打的那位,後來雖然不關他的事,但他後來終究對戚家抱歉,畢竟多年的老友了。
今日談完了事就邀靖寧侯去府裡用飯,讓他續絃的夫人親自下廚做的菜,哥倆喝了幾杯。
剛好回府,在房裡吃著沈氏端給他的醒酒湯,前面就說燕棠來了。
他放了碗便就迎出來:“阿棠來了?走走走,正好有事跟你說,書房裡暖和,書房裡坐!”
邊說邊進了書房,然後招呼人上茶點,接而道:“屯營裡和五軍都督府那邊的事忙得怎麼樣了?
“早上在兵部還見著你二叔,說是給宜江營的兄弟申領加餉。
“宜江營的兄弟好些可都隨著你父親當年打過北真,乃是真正出過血流過汗的了。”
燕達寧如今擔著王府麾下宜江營主將的差使,雖然名義上還是同宗同族,但實際上自那年撕破臉皮起,已經沒有什麼往來了,只不過職務上他們叔侄仍是上下級。
靖寧侯這話雖沒明說,燕棠卻也聽得明白。
他說道:“宜江營的將領們我都有聯絡,不敢忘前輩們昔年相護之恩。”
靖寧侯點點頭。又道:“你父親倒還有你和哥兒,鴻飛他就……”
他嘆了口氣,沒再往下說了。
燕棠對他口中的名字也默然了一會兒。
這裡聊了會兒軍務,靖寧侯就道:“正好子煜也在府,留下來用飯,咱爺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