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柳語蓉搖著頭說:“山哥,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
鄧山沒想到會聽到這句話,心一酸,遲疑地問:“語蓉?”
“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勉強有什麼意思?”柳語蓉說:“你去找姊姊吧,我祝福你們。”
“可是我和你都已經……我應該……”鄧山有點頭昏腦脹,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古板山哥,我們連做都還沒做過,你就想負責任了?更別提我不知道和多少……”柳語蓉頓了頓苦笑說:“如果你只是單純想要,我倒是無所謂……”
“語蓉……”鄧山心痛如絞,難過地說:“珍惜你自己,別這樣說話……”
“你走吧。”柳語蓉低下頭說:“讓我一個人留在這兒。”
鄧山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下了床,慢慢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幾次回頭看著柳語蓉,卻又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直到全身都穿妥,鄧山望著仍裹在被窩裡的柳語蓉說:“語蓉……你隨時有事記得找我。”
“嗯。”
“一定要愛惜自己。”
“嗯。”
“我覺得……我覺得……”鄧山突然有點支支吾吾,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山哥,你放心,我不會玩一夜情了。”柳語蓉看透了鄧山的想法,苦笑說。
鄧山是想勸又覺得自己沒勸的立場,所以說不出口,見柳語蓉這麼說,他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這樣是比較好……”
“你走吧。”柳語蓉咬著唇說:“再拖下去,小心我不准你走。”
她到底希不希望自己走?鄧山苦笑了笑,不敢再說,道別之後,走出了柳語蓉的房間。
走到吉普車前,鄧山掏摸著鑰匙,心中滿是惘然。一般男女關係走到這種程度,應該不大會在聊緊了吧,但是柳語蘭又希望自己能幫她照顧妹妹,這可有點兩難,如果繼續牽扯不清的話,不知道又會怎麼演變……
鄧山一邊胡思亂想,一面發動了車子,一面有點空虛的感覺。回臺灣以來,鄧山一直以為柳語蓉的事情將會很難處理,所以一直拖拖拉拉直到今日,沒想到當真去面對,倒似乎已經處理妥當了?不過女人心如海底針,今天看似沒事,過兩天說不定又突然決定要找自己麻煩,這種事情,鄧山實在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這種時間,臺中的車流量已經很少了,在馬路上隨著燈號行駛的鄧山,忽然間有點悶得發慌,忍不住在心中對金大說:“你有沒有意見?”
“什麼?”金大問。
“我也不知道。”鄧山說:“你不是常有想法?怎麼又突然都不吭聲了?”
“到今天這種狀況,你還是不肯推倒做完整套,我是覺得很失望啦。”金大說。
“我……”鄧山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苦笑,只好嘆氣說:“我不是問你這個……”
“我不懂人類的愛情應該怎樣。”金大不繼續開玩笑,正經說:“不過你的邏輯也很奇怪,有點不通。”
“唔……”鄧山說:“我的邏輯那邊奇怪了?”
“這麼說吧。”金大說:“你老是說真愛、真愛,不管和誰在一起,都覺得那不是所謂的真愛,但是,到底是誰告訴你真愛應該是怎樣的?你怎知道世上是不是真有那種愛情?除非你經歷過,那就沒話講,問題是你又沒經歷過,這不是很沒邏輯嗎?”
鄧山愣愣的說:“好像有點道理。”
“其實,說不定你和這三個女人的感情都是真愛。”金大說。
“真愛怎麼可能這麼多個?”鄧山愕然說。
“這又是誰說的?”金大說。
“唔……”這可難倒了鄧山,鄧山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只覺得好象不對。”
“我沒法告訴你什麼是對的。”金大說:“只是你腦海裡面有很多想法,我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你的問題在於,你不順著感覺走,想理智地思索出正確的選擇;但是你所謂理智的思索過程,卻加入很多莫名其妙不知來由的觀念,那些是對是錯都不知道,怎麼能幫你最初選擇?”
“是這樣嗎……”鄧山停在紅燈之前,思考著。
“我覺得唷,其實你每個都想要。”金大說:“但是心底又覺得這樣不對,每個都無法捨棄的情況下,就拿不定主意了。”
“都要當然不對。”鄧山皺眉說。
“那就甘願點選一個,然後不要三心二意啊。”金大說。
“說得真簡單。”鄧山不由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