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空地來。方才那武師衝門房點了點頭,站在場內衝張爍擺手做了個請勢。
張爍入場內,神情淡然,依著江湖規矩抱拳通名:“在下張爍,未請教……”
“陶勇。”武師抱拳還禮,淡淡地應了一聲,便凝神注目,擺出了起手式。單看他這份專注,便知是臨戰經驗豐富之輩,讓人不敢小視。
不像張爍形似散漫,身子鬆鬆垮垮,像是要跟人家鬥文而不是比武,陶家眾弟子見了都是暗自替他捏汗,想這小子一會兒多半得送醫了。
陶勇年約二十六七,鬍渣有如鐵釘般錯落,身材比張爍矮小許多,只在一米六五上下但精壯異常。六月底的福州的天氣已是很熱,此人僅穿一件短褂,裸露在外的臂膀像鐵鑄地一般黝黑粗壯。隨著他運氣凝力,臂上的肌肉便爆鼓起來,蘊涵的力量可想而知。
張爍謹記方天林地教誨,此番應戰不用方家拳,所以並不是以力敵之,而是專用沈家拳以柔克剛後先至的套路,只等對方出手攻來。
那武師一聲輕喝便快步上前,場外的門房道:“拳腳無眼點到止。”他見張爍破綻滿身,擔心其受傷所以提醒了一句,這份心意實在難得。
陶勇出拳如風,衝張爍肩窩而去,已是手下留情,張爍伸手一擋,以綿勁瀉力,未借勢反擊也是手下留情。陶勇只覺自己驅力如石沉大海,心驚不已,當即出腿如雷,以一聲勢驚人的側擺腿攻去。
他腿力驚人,這一擊往往開石破碑,他地招式與張爍在北京時交手過的楊定山相仿,若以當日之招應對可勝,但張爍為免方家拳招外露,換招應變,單臂一格隨即一掛,步伐輕盈而進,擊其立足小腿。
那漢子猝不及防下成了一字分腿之勢坐到在地,饒是其韌性極強,面不改色一招風車擺腿倒立而起,順勢連環踢向對手。
張爍倒躍而去,分腿而站終於擺出了沈家拳的起手架勢,熱身完畢,知道對手都不是好相與的,下面該當認真對付才是。
陶勇站穩後正待全力出手,忽聽中堂內傳來一聲~:“住手!”遠隔數十米的距離,那聲音竟是清晰入耳,全場弟子兼聽得一清二楚。
兩人便自住手向那出言喝止之人望去,只見一瘦弱少女從堂內正門抬足而出,此人身穿一襲白衣勁裝,昔日的糰子辮已經解下換成了沖天辮地型,長垂落在腦後左右搖擺,額頭上繫了一根桃紅色的頭帶,雖然仍是一副面黃肌瘦營養不良地樣子,但氣勢與裝扮已經完全是武者的風格。
少女慢步而來,圍觀地弟子自動為她讓出一條道來,她直走到張爍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輕道:“隨我來。”
眾人兼驚奇地看著張爍向陶勇和門房大叔抱拳行禮,然後隨著五小姐登堂入室,紛紛暗自猜測,這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第二百三十六章 重禮還人情】………
勇與張爍交手不過兩三合,只知其不弱但試不出深淺後他與門房靠到一起,露出一副受教的態度:“爹,您看……”
門房大伯原來便是這武師的父親,撫須一笑道:“的確是沈二爺的路數,當年我與那位交過手,絕對錯不了。既然是沈家的人,沒了,叫孩子們接著練吧。”
張爍和五小姐到底有什麼瓜葛,那屬於主傢俬密,他也不會去探聽,只需保證放進來的人沒什麼危害即是。
陶家五小姐陶珊珊頭前領路,張爍跟著她走過一進二進三進,直到第四個明堂前方才停下,那門上的匾額書著“狀元第”幾個大字。看出他眼中的疑惑,陶珊珊主動解釋道:“我祖上出過武狀元。”
她帶著他走到側旁的廂房,穿過走馬樓上到此間的二層,在一處閨閣前停下,站住道:“你在這兒等一等。”
張爍點頭應允,著她走進房內,片刻後陶珊珊又自迴轉,手中持著那枚從他身上取走的玉佩,遞還給他道:“多有得罪,還望兄臺見諒。”
她如此大方示人,直讓張感到詫異莫名,當日陶珊珊迷暈他後取佩而遁,顯是有所預謀,但今日他來此,未曾道明她便將玉佩還出是何道理?
難道當時不過是玩性一起,現在回過頭後悔了,早就等著他來索玉不成?張爍並不知道,自己對眼前這女孩子有了極大的再造之恩,她既不想說破此事因由,也不想與他有過多糾纏,所以只求他取回自己的東西離去。
方才門打鬥,她遠隔三個堂室已有所明覺,心中不安遂前去一看,現竟是他來登門求見,當時便已打定了主意將玉佩還之以求太平。
張有心相問,但礙於和對方實在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