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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退出（8）

剩餘的時間不多了。德國人將於4月25日到巴黎接受和約。除義大利之外，還有其他國家威脅退出。一向安靜的日本人現在逼迫和會，要求接管德國在中國的殖民地，而且試圖在國聯盟約中加入有關民族平等的條款。其代表禮貌地暗示，他們也可能不能在對德和約上簽字。比利時因其賠款要求沒有得到滿足而氣憤不已。威爾遜、勞合·喬治和克雷孟梭最不希望的就是讓德國人看到協約國內部互相爭吵不和。

每個人都很緊張。在愛德華七世酒店，義大利人互相指責對方不夠強硬。復活節那天，奧蘭多哭了；威爾遜形容枯槁，聲音顫抖；克雷孟梭對義大利人尤其刻薄粗魯；甚至連勞合·喬治也顯得不安。桑理諾不再掩飾對威爾遜的厭惡；他對勞合·喬治和克雷孟梭說，“現在，在忽略和踐踏了十四點原則之後，威爾遜想透過將其用於義大利而恢復其本真。”

這個指控讓人覺得刺痛，因為它說得有道理。威爾遜的自決原則在蒂羅爾和波蘭走廊問題上就讓步了。復活節過後，他重新宣讀了十四點原則，並重新考慮了他希望帶給世界的新外交。他強調解決問題必須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並與專家重溫了地圖和資料；民族構成使義大利無權得到阜姆和達爾馬提亞。他希望公開的外交，但義大利政府沒有向本國人民說實話。現在，威爾遜記起並誤解了四個月前訪問義大利的經歷。他曾對前來迎接的群眾印象深刻，他確信他們支援他。他還決心直接求助於義大利人民。

4月21日，他向勞合·喬治和克雷孟梭展示了一份自己寫的宣告，其中清晰直接地解釋了為什麼必須取消《倫敦條約》。他提醒義大利人，義大利已經得到很多了，“它的國界已經擴充套件到可以作為天然屏障的長城了”。義大利有機會與亞得里亞海對岸的新國家結好。他呼籲義大利人與他一起在世界及世界人民享受和平的權利的基礎上建立新秩序。對此，勞合·喬治和克雷孟梭印象深刻但小心謹慎。勞合·喬治說，“公開宣傳的確在義大利有幫助，但必須是一段時間之後。目前，我們只能期待瘋狂。”在克雷孟梭的支援下，他說服威爾遜稍作等待，他將和義大利代表舉行最後一次會談。失敗後，威爾遜於4月23日下午將宣告寄給報社。

當《泰晤士報》的一份特刊送到愛德華七世手中時，他們沒有驚訝只有憤怒。義大利人早已聽說威爾遜的宣告，正考慮撤出和會更長時間。奧蘭多決定第二天返回義大利。四人會議上，奧蘭多和威爾遜談話時生硬卻不失禮貌，會後他就離開去趕火車，桑理諾幾天後也回國了。勞合·喬治說，“肥肉終於落在火裡了！”

義大利報紙將威爾遜的宣告和奧蘭多的答覆並行登載，後者的字型稍大。歡呼的人群夾道歡迎奧蘭多乘坐的火車。在羅馬，教堂因他的歸來而鳴鐘，飛機在頭頂上空散發愛國小冊子，遊行隊伍高呼“奧蘭多萬歲！阜姆萬歲！義大利萬歲！”義大利政府在美國大使館附近安排了一個守衛，全國各地的牆上都塗滿了要求合併阜姆的口號以及頭戴奧地利頭盔的威爾遜的諷刺畫。在都靈，學生強迫威爾遜總統咖啡館的老闆摘下招牌；他們在因總統的近期訪問而命名的“威爾遜大街”上來回奔跑，用“阜姆大街”遮蓋原來的街道標識。在阜姆，年輕的義大利人大喊：“打倒威爾遜！打倒紅皮佬！”民族主義媒體要求立即合併阜姆和達爾馬提亞。

在對國會的演講中，奧蘭多一開始就請求人們要“鎮定、平靜”，他指責盟國應對目前的形勢負責，並堅持，“義大利堅信它的要求完全建立在正義和公正的基礎上，因此必須被認可”。其政府以382票比40票贏得了人民的信任。包括很多法西斯分子的民族主義者在全國各地舉行群眾###。義大利不能向罪惡的陰謀屈服。鄧南遮高呼道，“在那裡，在伊斯的利亞和達爾馬提亞的街道上，難道你沒有聽到前進的軍隊的腳步聲嗎？”

調停人一直非常關注。某巴黎報紙的頭條寫道——“混亂”。一位美國記者報道說：“各國代表團正在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