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我家嗎?”
羅克敵瞧著她,“大哥自然不高興。但他說那是因我惹禍,全是我的錯,不怪你家。”
七姐兒並不信,但她也不再說這個。只說:“你現在也長大啦,要是在外頭,我可不敢認你。”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顫聲道:“那天,我刺了你一刀,你你還疼不?”
“疼的時候,我就想,這是你刺的我,也就不疼了。”羅克敵將七姐兒從椅子上輕輕抱起來,七姐兒大驚,面上羞紅,低低道:“喂!你幹什麼?”
“我就這樣抱著你,逃出郡王府,可好?”
七姐兒駭道:“你胡說什麼?”
羅克敵見她面上驚惶神色,心下有些不悅。“你這樣天天悶在家裡,如何是好?你當年受傷又不是很重,怎麼現在還沒大好?我實在心疼得狠。”
“我又比不得你,這樣強健。”七姐兒想推開他,無奈羅克敵一雙手臂有力,只不理會她抵抗。“你快放開我,若是我哥哥進來瞧見你這樣,一準殺了你。”
“要是你不肯跟我走,我就死在你眼前罷了。”
七姐兒臉上再度紅了,啐道:“你瘋了!跟我一個小孩子說這樣子的瘋話!”
“你若不跟我走,我便這樣偷偷進來抱抱你,也是好的。”終是放她下來。
“你就胡說八道!”七姐兒摸摸頭上黃金縷,羅克敵便隨手將一根黃金縷從她髮髻上取下來,收在懷中。
“你拿那個幹嗎?”七姐兒道:“你快把那塊玉璧還我!”
“人人都知道這玉璧丟了,這樣一下子就跑出來,可不是奇怪麼?”
七姐兒一怔,“要是讓人知道,還以為那玉璧是我送你的。這叫私相授受,可不是我家的女兒能做出來的。”只得如此說。
“我收了這幾年,可沒叫別人看到過。就連大哥,也不知道呢。”
七姐兒心裡多少有些怕那範閒兒,因她一直想不通這山寨大當家為何化身戲子,藏在洛陽城中。又並不急著報郡王府血洗山莊的仇,可見是個深沉的。她又有些怕羅克敵,此人思想很奇怪,她拿捏不住,就不敢招惹。
“你今日不用上臺麼?還不去?”催他走。
“今日沒我的戲,大哥在臺上呢。”羅克敵並不著急,一面握了七姐兒繡鞋,道:“那時候你腳才這麼點大。”
七姐兒踢他手,“你這樣胡亂捏人家女孩子的腳,成什麼樣子?”
“反正你全身我都看過了,我就對你負責,娶了你,好不好?”羅克敵嘻嘻笑。
七姐兒倒大方,“我當日還小,你看了就看了,又如何?”
羅克敵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倒是一怔,“果然是長大了。”忍不住伸手撫她面龐,“哎呀,你快些兒長大,我好來跟你爹爹提親。”
七姐兒一笑,“我家兒女定親,又豈是這樣簡單的?你——”
羅克敵看著她,嘆道:“如今也不喊我‘哥哥’了。可見還是心裡惱我。”
七姐兒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羅克敵嘆了一聲,“我要走啦。以後要是有機會,我還來瞧你。你這院子裡頭,丫頭也太多了,好費事。”
待他走了以後,七姐兒在桌上瞧見一隻小小犀角的扳指,正是血洗山莊那日她戴的。如今她手指已經戴不下去,只握在手中,怔忪半晌,方收在荷包裡面。
推開書房門,卻見無缺正在門外。面上神色十分古怪。
七姐兒就有些心虛,怕他知道羅克敵來過。因問:“你還在這裡做甚麼?回頭叫人瞧見,我娘又要說你。”
“我來瞧瞧你。”無缺嘆息一聲,抬手在她髮髻上取了一根黃金縷下來,“你這個緋羽黃金縷,上午還是一對的。”
七姐兒慌亂回道:“想是走來走去,不知丟在哪兒了。”
無缺便點點頭,“那等我叫丫頭們出去找找。”說罷,竟順手把黃金縷收在荷包裡面了。七姐兒只能瞪眼。無缺又說:“明日我來帶你出去玩兒。”
“我娘準了嗎?”七姐兒忙問。
“四郎問過了。我們倆個帶一隊侍從出去,想來沒事。你在家裡悶了那麼久,正該出門散散。”
七姐兒實在是關的氣悶,又是個話題,連忙點頭說好。
於是便定了次日元宵節出去看燈。
李王妃本是不願女兒出門,但四郎一力承擔,說妹妹這樣見天關在家裡,怕悶也悶壞了。又加上世子說他加派侍衛暗中保護,李王妃才同意了。還說不許在街上玩的太久,只一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