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巨大的海浪退了下去,發出的聲音像深沉的嘆息。大海似乎對它剛剛做過的事十分滿意。
斯根克,這個機關算盡,利用大自然——毒蛇啦,蠍子啦,石魚啦,或是巨蛤來為他的卑鄙伎倆服務的人,這個一手策劃了布雷克博士的死亡而又沒有親自動手的人,這個把兩個堵住嘴巴,捆住手腳的人留給颱風而他和他的同謀卻去大海深處尋找庇護所的人到頭來終沒有鬥過大自然。
哈爾對此心滿意足。他的頭很痛,回頭看看他弟弟,已經臉色發青,顏色像甲魚湯一樣,又一次地震,震撼大地,峭壁垮了一點。兄弟倆疲憊不堪地往後退到一個安全一點兒的地方。
巨大的捲浪比以前少多了,也沒有那麼猛烈了。風不再是一堵固體的牆了,它開始調轉方向,漂泊不定,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風似乎越來越不知所措。這種狀況持續了一個小時,然後突然之間,風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了死一樣的平靜。遠處還有風的蹤跡,它似乎正在匆匆跑掉,尋找新的土地去施展它的餘威。水還在下面迸濺著,但已失去了它的衝力和破壞力。巨浪引起的水霧消散了,島嶼一片淒涼,整個海島已被吞噬了三分之二。假如颱風刮一天的話,海島恐怕就徹底消失了。
只有兩座小山留了下來。還有一片低窪地,至少積水12英尺深,水面上漂浮著數以百計的折斷的木樁。放眼望去,沒有一棵完整的樹。小房子一樣大小的巨石遍佈向風的海岸。
到下午的時候,海浪平息了,低窪地積水也開始消退。並且,天哪,在那兒,一隻小船正在向小島這裡開來。那是“快樂女士”號的小艇,裡面有兩個人。哈爾和羅傑興奮地大喊大叫,搖晃著手臂,小船上的人也回應著。當小艇劃過兩恨樹樁,停在水邊的斜坡上,四個人會合時,大家都別提多高興了。哈爾關心地問:“快樂女士‘怎麼樣了?”
“毀得差不多了,”艾克船長回答道,“但還可以修復。”
“我們的海蛇和電鯆,海鱔,還有其它的一切,都還好吧?”
“應該是沒問題的。風暴一開始,我們就把水槽裝滿水,然後就蓋嚴,以免水潑出來。恐怕這些標本在水槽裡邊跌打得還沒有我們在外邊摔得重呢。”
“船爬了那麼高,你們在裡邊夠嗆吧。”看到那條縱帆船停在高出瀉湖60英尺的小山上,哈爾笑起來,“就像亞拉臘山上的諾亞方舟一樣。”鳥都已經被吹跑,不過現在遠方出現了一隻。羅傑說:“這隻鳥很大,一定是隻護航鳥。”
艾克船長眯著眼睛,仔細觀察後說:“比那好得多,這是架從海軍基地飛來的直升飛機。”
飛機繞著山頂上的縱帆船飛了一圈,然後飛過另一山頭就在離孤立無援的水手們幾十英尺的地方降了下來。飛行員對下面喊著:“有沒有到特魯克去的乘客?或許你們更喜歡這地方?”
他們急忙爬上去了,似乎怕飛行員會改變主意,飛機向北方飛去了。
飛行員在發動機的嘈雜聲中喊:“我們很擔心你們怎麼度過這場災難,我們覺得還是來看看能否發現你們的蹤跡。不是還有兩個人嗎?他們在哪兒?”
哈爾講了布雷克的遭遇和斯根克的下場,到了基地又對指揮官敘述了一遍。然後就是熱乎乎的飯菜,好香啊!還有乾淨的被褥,最後是辛辛苦苦掙來的睡眠。
17、火山的召喚
剩下的事情就長話短說吧。
從海軍基地借來了裝備,把“方舟”從“亞拉臘山”上拖下來,到特魯克進行了修復。
島上藏匿的珍寶在一片灌木叢和峭巖之下找到了。繼續打撈“聖涎老人”號上的珍寶直到全部上了“快樂女士”號,然後運到了特魯克島,在那兒又被裝上開往舊金山的貨輪。在同一條貨輪上的特製水槽裡,裝著那些珍貴的深海動物標本。
很多群島地圖都變了樣。颱風颳走了十幾個小島,人山爆發又使原來一片汪洋的地方升出了新的島嶼。幾個活火山從海里冒了出來,噴著火山灰和熾熱的岩漿。
整個西太平洋不斷地發生地震。日本、夏威夷、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的火山都在熊熊燃燒。
一個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的火山學家聽說海洋地理研究院不再需要“快樂女士”號,就馬上飛到特魯克來。他登上了這隻縱帆船。
他對哈爾和艾克船長說:“這條船不錯。我們就是需要這樣的船。我想去拜訪一下這些正在冒出來的新島嶼和那些火山。太平洋的這一頭似乎都開了鍋,一定發生了很不尋常的事情。我們想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