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我敢說,他們一定在想法子不讓我們得到這頭白象。”
“我們裝做並不想要它的樣子。”羅傑說。
“對,然後我們禮貌他說一聲再見,走我們的路——如果他們放過我們的話。”
再好的禮貌也不頂用了。兩個男孩剛想邁步,六個人立刻圍了過來,槍口頂住了他們的肋骨,他們被用布矇住了眼睛,小刀也抽走了,然後被大刀戳著往前走。
每次被石塊或凸起來的土堆絆倒,都要招來一陣咒罵或者背上挨一下鋼刀刀尖的捅戳。
“既要我們走快些,”羅傑埋怨道,“為什麼又不讓我們看見前面的路?”
“我想,我們正被帶往他們的營地。他們不讓我們知道它的方向,這是個秘密的地方。”
“這樣也好,”羅傑說,“我們可以見到博了。如果他還沒有被送走,說不定我們可以把他救出來呢。”
哈爾沒有作聲。他喜歡他弟弟的勇氣,他一定還沒有覺察到事態的嚴重性。這夥強盜是不會讓他們救出任何人的,也許連他們自己也難以逃脫。
哈爾和羅傑艱難地走著,他們在地道里爬了那麼久,早已筋疲力盡,如今腹中又飢腸轆轆。不過至少他們不覺得冷,雖然從終年不化的積雪吹來陣陣寒風。但是背後有刀尖頂著,跌跌撞撞往前走,可不是那麼輕鬆,不過倒可以取暖。
出發之前,哈爾和羅傑曾被矇住眼睛原地轉了幾圈,為的是讓他們搞不清方向。
但是這夥強盜忽略了一點——風向。哈爾早已留意到這幾天的風是從西向東刮的。他們被轉動後,感覺到走的是一條很直的路,風從後面吹來。哈爾記住了:如果他們得以逃脫,就應該頂風而去,這樣就能把他們帶回到白湖。從那裡他們就知道怎樣經過黑湖、綠湖而回到營地。
這點非常重要,如果他們能逃走的話。但是這個“如果”能變成現實嗎?
大約經過兩小時的艱苦跋涉,他們聽到前方有說話聲。他們突然感到背上的冷風消失了,刀尖也離開了脊背。周圍很暖和,有一股燒水和煮食的氣味。
蒙在他們眼上的布條被拿開了。
他們此刻正站在一個被火把照得亮堂堂的很大山洞裡。鐘乳石像水晶吊燈似的從洞頂懸掛下來,四壁覆蓋著名貴的織物,地上鋪著的是黃黑相間的豹子皮。身穿長袍的男人悠閒地坐在上面,把豹子頭當作扶手。強烈的薄荷味不斷從盛茶的懷子裡飄出來,使哈爾和羅傑為之精神振奮。
“多像《一千零一夜》裡的情景。”哈爾說。
25、“雷公”
“我很高興你們喜歡這個地方。”
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山洞壁厚厚的岩石裡鑽出來。男孩們立刻轉過身於看看誰在說話。
面對著他們的是一個比兩個哈爾還要粗壯的高個子男人。不像其他人那樣身著白色長袍,他穿的是用上等絲綢做的有著鮮豔七彩顏色的長袍,在火把的映照下閃閃發光。他的胸鎧是金銀絲制的,熠熠生輝的珠寶掛滿胸前。他沒有纏頭巾,只戴著用獅子鬃毛製作的頭飾。那絢麗的腰帶是雪豹皮的,上面插著一把很大的經過裝飾的手槍和一把套在金絲鞘中的短彎刀。他腳上穿著一雙精心刺繡的拖鞋,其大小是普通人的兩倍。哈爾和羅傑馬上想起他們的小象及酋長兒子被劫走時留在他們營地附近的巨大靴子印。
一點沒錯,這個人就是奴隸販子的頭目,瓦杜西人稱為“雷公”的人。
這個時候的“雷公”臉上沒有一絲烏雲,而是滿面笑容,露出一口白牙,在古銅臉色襯托下顯得更白。
“感謝你們光臨寒舍。”他把頭一低,又說道,“一定想休息休息吧,來,請跟我來。”
哈爾真想把一切都說出來,“雷公”一定會不高興的,不過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雷公”把一塊錦緞門簾拉向一旁,他們走進一個小一點的山洞。這裡顯得更豪華更舒適。豹子皮做的毛毯上放著厚厚的坐墊,強盜頭子隨意地跌坐在墊子上。
累了一天,疲憊不堪的哈爾和羅傑也很樂意學他的樣子。這時候,一個僕人手託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直冒熱氣的三杯薄荷茶和一些糕點。
“我想你們會喜歡這茶的。”高個子男人又說,“很抱歉,這兒沒有咖啡。我在西方國家旅行時也愛上了它。不過我在家時還是喜歡我們傳統的東西。”
“這是你的家?”
“不,不。”“雷公”笑起來,“這裡只是一個營地。我是波斯灣海岸一個擁有五萬人的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