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警方說我不是傳教士,就是騙了我;我在海底城當上了教堂的教長,他們沒讓我幹成,這就是騙了我;我想借一次山崩埋了他倆,他們躲開了,就是騙了我;我打算去搞一隻滿載金銀的船,船上的黃金足夠我悠悠閒閒地過一輩子,也未成,就是他們騙了我;我在‘星期四島’上殺死了養珍珠的人,他們讓軍警抓住我,這也是騙了我。他們現在還在騙我——讓我在這個臭哄哄的洞裡腐爛、了卻一生。欺騙、欺騙——全是欺騙。這些人就不該活在這個敬畏上帝的世界上。”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布查說,略顯疑慮,彷彿還未全搞明白。“不過你真的打算離開這髒窩?”
“當然。”
“你發誓?”
“我發誓。咦,你知道什麼我還不知道的秘密吧?”
布查猶豫道,“你能讓人信得過嗎?”
“該與朋友實話實說,我告訴了你一切,你要說什麼就痛快說吧。”
“嗯,這是相當秘密的。”
凱格斯臉色一沉,他惡狠狠地踢著布查。“快說——否則我活剝了你的皮。”
布查幾乎是在耳語,“我們有一幫人準備明晚越獄。你想不想參加?”
凱格斯咧嘴笑了。“我想不想?除了這個我什麼也不想。”
“好吧。別吭聲,什麼話也別說,誰也別看,否則就會露餡兒了。能保證嗎?”
“當然。我保證——我是信守諾言的。可是你們打算如何行動呢?”
10、“高尚”的凱格斯
“在隔壁那間牢房裡,他們已經挖了好幾個月了,什麼工具也沒有,只有一把折刀,現在已挖好一個洞,足以讓人透過爬到監獄的院內。”
“看守怎麼辦?”
“洞口邊兒上只有一個崗哨,我們把他幹掉,然後向外牆衝。當然牆角頂上有塔樓,兩個對角的塔樓上各有一個衛兵,不過他們相距我們這兒約有500多米,不等他們來得及,我們已翻過牆跑了。”
很簡單,凱格斯在想,太簡單了。然而他嘴上卻說,“好極了,我和你們一起幹。”
“對著心劃十字,不成功便成仁。”
凱格斯對心划著十字,“不成功便成仁,”他說。不過他沒說出來誰成功誰成仁。
他越思忖這事,就越覺得沒把握,也不想去成仁。他當然想逃走,但不能這樣幹。第一個透過那個洞的人將面對哨兵,他不能及時地幹掉哨兵,哨兵就來得及吹哨報警。總報警器就會響,院內其它地方的衛兵會一齊衝過來,探照燈會對準囚犯,塔樓上的警衛就會用機關槍掃射,任何想越牆而逃的人都會讓子彈穿成蜂窩。
不行,不能這樣幹。他全神思考著,終於一絲笑意慢慢浮上面孔。
布查喜形於色,“看來你覺得這主意不錯。”他說。
“的確,很好的計劃。定能成功。”
然而,他卻在打著自己的算盤,只有他能成功,那些傻瓜則不然。
“他們是否整天地把我們關在這?”他詢問道。
“不,”布查說,“他們每次放幾個人出去活動一下。”
“什麼活動?”
“就是在院子裡走一走。”
“什麼時候讓我們出去。”
“差不多十一點鐘。”
十一點剛過,隨著鑰匙與鎖摩擦的咔嚓聲,一個衛兵開啟門,並說,“你們倆,出來。”
布查一躍而起,但是凱格斯原地未動。
“快走啊。”布查說。
“我不太舒服,”凱格斯道,“我不去活動了。”
當布查一走開,凱格斯就對衛兵叫道,“我要見監獄長。”
“啊,你想見獄長,是嗎?監獄長忙著呢,沒功夫見你這糟貨。”
凱格斯全身挺直襬出一副最重要的姿勢,“你跟我說話要注意禮貌,否則我就去報告。我可不是你們抓來的普通囚犯,我有最最要緊的事對監獄長說,為的是他而不是我。”
“什麼事有他媽的那麼重要?”
“我要跟監獄長說,不跟你說,快去吧,要不可別怪我發火。”
衛兵走了。幾分鐘後他又回來開啟牢房的門。“好吧,還挺神氣的,監獄長只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他在前帶路到了監獄長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監獄長几乎被桌上一撂撂的檔案全遮住了。他向囚犯嘟噥了一聲,又幹起自己的事來。凱格斯站著等候了五分鐘以等待這一分鐘的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