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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對那個店主來說,它們是虛無縹緲的,但喇嘛們卻能看到‘也梯’,有時像你們這樣的好心人也能看到。住在前面寺院裡的一個喇嘛就看到過一隻。他被一陣沉重的喘息聲和騷動聲驚醒了,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他從敞開的窗戶望出去,發現了那隻‘也梯’。他大聲祈禱,‘也梯’被嚇跑了。第二天早晨,人們發現了雪地上的足跡,和人的一樣,但卻大得多。”

“‘也梯’能夠隨意改變它的身高——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可以變到一隻甲蟲那麼大,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可怕,等人走到它身邊時,眨眼間就會變成一個吃人的巨怪。它會把行人連衣服帶骨頭一點兒不剩地吞下去,不留任何痕跡。

“有時,‘也梯’對人也很好。一位喇嘛曾在山上迷路了,一個‘也梯’天天都給他送飯來。後來,‘也梯’一連好幾天沒來,於是那個喇嘛就自己去找飯吃,結果發現‘也梯’已經死在一個洞裡了。”

維克嚇得渾身發抖,像作賊一樣東張西望。為了看得更清楚,他把黑色的墨鏡摘下來。雪的反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立刻又把眼鏡架到鼻子上。

“它們不會真的對我們下毒手,是不是?”他問。

“噢,不,當然會,”那位謝爾巴人說,“它們會把我們摔到岩石上,或把我們推下冰縫,埋葬在雪崩之中。還可能把我們困在冰洞裡,或使我們得雪盲症,把我們折磨得痛不欲生。即使你受不到這種析磨,光是它們的樣子也能把你嚇死。”

哈爾懷疑坦巴在開玩笑。他發現維克把坦巴的故事像虔誠的教徒對待教義一樣確信無疑。維克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也梯”的長爪子抓住了。

“別說了,”哈爾對坦巴說,“他快要嚇死了。”

他們事情很多,顧不上想“也梯”的事了。四周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在熾熱的陽光照射下,冰雪開始消融,形成了成百上千的大大小小的瀑布。有的瀑布落差太大,水還沒有落到底,就變成了一片水霧。

他們避不開這些溪流,如果跳不過去,就得蹚過去,雖然溪流不太深,但也沒過了他們的靴子。

他們遇到了一群正在嬉戲玩耍的動物,這群動物從一個雪坡上滑下來,藉著慣性又滑上另一個雪堆。

“那是什麼?”羅傑問。

“水獺。”哈爾說。

“這裡是海拔11000英尺,在這麼高的山上不會有水獺。”

坦巴說:“你覺得不可思議吧,其實在15000英尺高的溪水中仍有蝦類,17000英尺高處還有蜘蛛。這裡才海拔11000英尺,自然會有鳥、麝鹿、野狗、狼、熊、熊貓、瞪羚、羚羊和大角野山羊,更不用說‘也梯’了。我還忘了兩種動物,白虎和雪豹。”

“那兩種動物我們都想要。”哈爾說。

“你難道不想捉住一隻水獺嗎?”羅傑問。

“不想。這些水獺生活在河裡,我們總不能連河一起帶走吧,而且父親也沒說過要水獺。”

“它們幹嗎要滑下去?這樣做對它們有什麼好處嗎?”羅傑問。

“它們只是在消遣。這樣滑下來,爬上去,再滑下來,沒完沒了。”

維克說:“動物總是忙著找食吃,哪還有時間玩呢?”

“不總是那樣。”哈爾說,“許多動物消遣只是為了高興。雞、狗、虎崽、熊貓都很會玩——這不只是人類獨有的脾性。”

“瞧,那隻小水獺騎到大水獺身上了。”羅傑說。

真的,一隻小水獺正爬在母親的懷裡,享受著滑雪的樂趣。它們滑下去,再爬上雪堆,然後又滑下去。停穩後,水獺媽媽轉過身來,再向雪坡上爬去。但它不會忘記它的孩子。儘管倒掛在母親身下,小水獺還是緊緊地抓住母親的長毛。一到達雪坡頂上,它們就立刻溜下來。很明顯,它們正在痛痛快快地玩耍,而與覓食毫無關係。

“當然水獺也會餓的,”哈爾說,“當它們覺得餓了的時候,生活在海里的水獺就會潛到海底,撿幾隻貝殼,然後浮出水面,把貝殼放在肚子上,用兩隻貝殼互相砸,等貝殼一碎就把裡面正蠕動的貝肉吃掉。有時只拾到一隻貝殼,它就到處去找石塊,然後用石塊把貝殼砸碎。我想這些生活在河裡的水獺吃貝殼的方法差不多也是那樣。”

“真想不到能在這裡發現水獺。”羅傑說。

“除了澳大利亞,世界各地哪裡有水,哪裡就有它們的蹤跡。”

“它們的眼睛多明亮啊!瞧那漂亮的鬍鬚,還有油光發亮的棕色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