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險些把肖華帶倒在地。
肖華再次從夢中驚醒,她又做白日夢了,又被眼前的假象迷了雙眼。她苦笑一下,極盡全力忍住又要落下的眼淚,然後站起來,也不看站在一旁的皇甫孝,率先向門外走去。
出了大門,肖華不知向哪個方向走,只好站在原地等待身後的皇甫孝。皇甫孝這下又找到了得意的感覺,負手走了過來,倪眼看著肖華,嘴角掛著莫名的微笑。
肖華氣急了,胸部起伏跌宕,恨這時空的禮儀,不然她早就上去撕爛了他那邪惡的面孔。
一路無話。一群人走到一宮殿門口,皇甫孝停住了腳步,遲疑片刻,便拉起肖華的手繼續向門口走去。肖華掙扎了一番,見不能擺脫他的束縛,只得作罷,任由著他擺佈。肖華看清了此宮殿的名字叫東春宮,好像是皇后住的地方。
果不其然,宮殿中一大群的鶯鶯燕燕,著五彩華衣,正在向坐在首位的一絕代女子行拜見之禮。皇上也在此處,好像就是在等待她這個兒媳為他和他的妃嬪們敬茶呢!
肖華一出現,大殿裡即刻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她:新娘子穿著的大紅色衣裙,外罩一件暗紅色纏枝蓮褙子,黑亮的髮絲綰了個富貴牡丹髻,髮髻左側攢了朵雪白珠花,右側插了支熠熠生輝的金步搖,更襯得肖華肌膚勝雪,目如點漆,嬌俏迷人。
更讓人著迷的是她高挑筆挺,目光沉穩,行事灑脫,豪爽中不失嬌羞,剛強中不失柔美!這樣一個俏娘子,把那些個鶯鶯燕燕比對的自慚形穢,唏噓不已!
想肖華一個現代的女子,又在大公司的人事部門工作過,見過的場面比這場面要大十倍不止,怎會怯場?
肖華在太監總管的指引下用不同級別的禮數不卑不亢地一一見過各個“領導人”,然後靜立一旁,等待皇上皇后的賜教。
皇上見肖華禮儀周全,而且落落大方,滿意地點了點頭。皇后是第一次見到肖華,見肖華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而自己的兒子卻和她失之交臂,心裡覺得惋惜。
到底是天家,賞賜層出不窮,就是今後她和皇甫孝和離了,這些東西也夠她花一輩子吧!她低眉順眼地聽著太監報備的各種賞賜,想著和場面不相符的心思,覺得很解氣,不覺發自內心地露出了笑容。她倪了眼皇甫孝,心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要和你和離,讓你也丟盡顏面!
皇甫孝好像感念到了肖華的注目,含笑向肖華望過來,這些微妙的眼神落在皇上和皇后的眼裡,看成了他兩打情罵俏的小動作。皇上心念甚安,皇后卻心中苦澀無比,恨不能鉸亂肖華那張俏臉,撕毀皇甫孝的皮囊,方解心頭之恨。
敬茶結束,皇甫孝拒絕了父皇的賜宴,帶著眾人回到了福王府。
皇甫孝一上馬車就卸下了人前的偽裝,面色沉鬱,目光也變得犀利起來。
肖華坐在皇甫孝身邊感受到來自皇甫孝的氣勢的壓迫,有些氣悶,但是,自己實在太累了,也不想和他言論,乾脆閉目養神,來個眼不見為淨。
皇甫孝堂堂的大昭國皇子,哪受過如此慢待?只見皇甫孝一把拽過肖華,迫使她睜開眼睛,面對著自己:“沒想到一個失了貞節的女子氣性如此之大!你記住了,本王娶你,能給你正妃的位子,都是看在你那父親兵部尚書的面子上,不要自作多情,也最好不要惹惱了本王,否則……”
肖華聽了這近似侮辱的調侃之聲,猛地睜大眼睛,憤怒到:“失了貞節又如何?王爺別忘了,如不是王爺苦苦相求本小姐又怎會嫁與你?王爺既然嫌棄我,那麼放手還來得及!本小姐不在乎!”
肖華哽咽的語氣雖然強硬,但是任誰也能看出她眼中的淒涼和絕望,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咬緊後牙不讓自己哆嗦。可是,當局者迷,她越是這樣越讓人心疼,越讓人不捨。
皇甫孝看著眼前柔弱的嬌軀,滿目倔強卻佈滿水霧的眼眸,顫抖不已的紅潤菱唇,一時有些不能釋懷,更無法從那雙哀怨的眼中得到一絲絲的聊以自慰的快意。
皇甫孝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他頹廢地放開肖華,無力地向馬車一側靠去,有些懷疑自己的舉動的意義。她只是個閨中弱女,自己這樣做能得到心安嗎?何況她曾經還救過自己,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皇甫孝靠著晃晃蕩蕩的車廂,看著肖華迷人的側影,以及滾落而下的淚珠,緊咬的嘴唇,一時有些痴迷,有些心疼,甚至有些想流淚。命運是這樣地捉弄人,好好的兩個人之間卻硬要生生地夾雜些不為人力的冤仇,讓人慾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