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月眉!”俞越真是覺得這個女人太不受教了,再次聽見她幾近無恥的話,忍耐力就快要破錶。
“大少爺!是我的錯,我沒有讓月眉小姐滿意,今天的菜色的確不太好,我會重新去做準備,一定力求能讓月眉小姐滿意。”就在俞越將要抓狂的時候。一直微微垂著頭的年邁的廚子馮德突然出聲了,那蒼老的聲音裡,是一種豁達與放鬆。似乎並沒有因為付月眉的無禮和囂張而動怒。
“馮爺爺!”聽馮德這麼說,俞越皺眉,喊了一聲。
只見馮德朝他擺了擺手,“這在炕頭忙活了大半輩子,很少有人對我的廚藝提出質疑。現在有了,我當然要接受挑戰啊,這樣我才會覺得生命都年輕了幾歲,大少爺,你忙,快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很樂意為月眉小姐多嘗試幾道新菜式。我的這些個徒弟們,也可以好好學藝。一舉多得,得感謝月眉小姐才是。”
見老者眼中只有睿智與豁達,就是沒有因為付月眉給的難堪而起的怒意,俞越的心稍稍放下,最後看了一眼滿臉笑意的馮德和站立著堅持自己要求的自傲不羈的付月眉。俞越搖了搖頭,只說了句。“那馮爺爺,今天就麻煩你了。”便提步離開。
付月眉見俞越想要走開,立刻就想要開口,可是馮德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失去了最佳時機,“月眉小姐,請您點餐,我們會盡力滿足您的需求。”
只不過剛剛回頭看了馮德一眼,待她再次轉頭,餐廳裡哪裡還有俞越的半點影子。這個該死的老廚子,壞了自己的好事兒!咬了咬唇,付月眉恨恨看了馮德一眼,一屁股坐下里,挑眉道:“好啊,既然馮師傅接下挑戰,那我就不客氣了,看來也只有大哥他們在場的時候你們會聽話一點,那我當然要趁勢爬哦,就給我來個西湖醉蝦、蟹釀橙、拔絲小籠包、揚州酥卷兒……”
而被付月眉認定早已離開餐廳的俞越這時候,卻是躲在餐廳門邊不露出一片衣角,偷偷聽著裡面的談話呢,當聽見付月眉果真不客氣地開始點餐的時候,最後一點點幻想也破滅掉,他怎麼就以為剛剛付月眉說的那些話是有深意的呢?還覺得她的心腸應該不像她的嘴巴那麼狠,可是這一個個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做出來的菜色要怎麼解釋?
帶著微微的失落和巨大的失望,俞越離開餐廳,直接走向他回來時要去的目的地——俞方的書房,這一次,他再也沒有了半點猶豫。
俞方的書房不像傅昀那樣全部使用珍貴的紫檀木打造,也不像是盧嶽林那樣是純粹古典式的茶座,而是很現代很隨意地用各種木料拼接而成,沙發也是木白色的,一邊的書架上雕刻著水靈靈的葡萄藤,桌案上還有幾盆小小的仙人掌,一個巨大的金魚缸與書架相對,裡面遊曳著白的,紅的,黑的小魚兒,整個氛圍輕鬆而愜意,頗有幾分陶公詩中室外田園的風光。
帶著老花鏡的俞方正悠閒地坐在拼接的大搖椅上,微微搖動著椅子,翻動著一本古舊的白皮書,十分舒適的模樣。
看見這樣一幅圖景,俞越很識相地沒有上前打擾,而是從一旁的書架上隨意地抽出一本藍皮書,靜靜地坐到了一旁的木白色沙發上。
良久,搖椅與地面相接而發出的輕微的嘎吱聲戛然而止,那本白皮書背後發出了蒼老的、淡淡的詢問聲,“回來了?和心上人和好了?”
聽見俞方那麼鎮定、那麼無謂的問出讓他有些尷尬的問題,俞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喊了聲,“爺爺!”邊喊還邊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彷彿這樣就可以遮掩耳根微微浮現的熱意。
“盧芳這個女孩子,不錯!”俞方似乎並沒有理會到俞越的尷尬,自顧自地開口道,“雖然盧家已經式微,她妹妹盧芬和她母親秦雨都被關進了警局,盧老頭又癱在了床上,可是這小姑娘居然沒被打倒,這份韌性我很瞧得上,可是越兒啊,你確定你這輩子就認定她了?
雖然咱們俞家並不一定要一個出身高貴又家世良好的女孩來幫襯門面,但是盧芳這孩子現在只怕根本沒這個心思。可你爺爺我盼著等著你和汐兒隨便哪個給我弄出個曾孫,我也好退休了,含飴弄孫啊!”
俞越聽見俞方這話確實眼睛發亮,猛地抬頭道:“爺爺,您不再反對我和芳兒了麼?”
聽見俞越激動的聲音,俞方從書本的夾縫中睨去一眼,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你這個樣子,我還怎麼反對?
一嘆防罷,才又開口道:“之前,盧家要敗,爺爺的確是想過不讓你和盧芳在一起,再加上,明明知道你受了槍傷,盧芳那丫頭竟然一次都沒來見過你,爺爺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