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王子非常喜歡公主,公主也喜歡王子,但她卻給了王子一個難題,她說只要王子在她的城堡下給她唱歌唱足一百天,她就嫁給王子。王子答應了,他每天都在公主的城堡下給公主唱歌,公主每天都感到很高興,唱啊唱,到了第一百天王子卻不來了,公主感到非常地氣憤,她認為王子不夠愛他,為什麼最後一天了也不願意唱歌,讓他們能夠在一起,去到了王子的宮殿去質問王子。王子說,他用九十九天來證明了他的愛,卻用第一百天來保護他的尊嚴。”
柯添財頓了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曲婉梅聽了這個故事,沉默了半響,“我明白沒有用,也要馮璽明白。”
柯添財淺笑,這個故事並不是說給任何人聽的,而是淡淡的自我安慰,絕對的自我勸說。
他拉得太緊了,線總是要鬆一鬆才可以避免被拉斷。
這個時候,愛情是賭注,尊嚴是賭約,白紙黑字都深深地刻在彼此的心裡。
這個故事其實沒有必要這麼多人懂,因為這個世界上,真正意義上的王子和公主根本就不存在,最多隻有一個痴心人和一個絕情人。
痴心太久,現在是他絕情地時候了。
曲婉梅這個人是幼稚,是貪玩,是愛發神經,但是她也是有固執倔強的時候,“我想拍婚紗照。”
從頭到尾,曲婉梅都不曾提出過什麼要求,要結婚,她應了,要應酬家長,她應了,要試那笨重的婚紗,她應了,所以當曲婉梅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柯添財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去哪裡拍呀?”曲婉梅又問道,她趴在酒店小小陽臺的欄杆上,迎著夜風,髮梢在夜色之下輕柔地捲起了一抹秀麗。
如果他愛曲婉梅,這個夜叫做浪漫。
如果他不愛曲婉梅,這個夜叫做惆悵。
一時之間柯添財也無法想到要去哪裡拍婚紗照,他的手指在紅木茶几上輕輕地敲著,狀似在思考曲婉梅的問題,其實他什麼都沒想,連靈魂加上身體都處於放空狀態。
他在等曲婉梅的答案。
曲婉梅太瞭解柯添財了,所有她調轉身體,把體重加上跳躍的力度統統負在柯添財身上,“老公,你要去哪裡拍婚紗照呀?”她的聲音裝得甜甜柔柔的,假裝暢快愉悅,手指卻不饒人地搔著柯添財的腹部和腋下。
柯添財最怕癢,他連忙往後倒,在曲婉梅的魔指下忍不住哀叫道,“好好好,我仔細想想,我仔細想想,五分鐘後一定給你個完美的答案。”
“咱們去馬爾地夫?如何?”柯添財一動靈機,馬爾地夫是出了名的婚紗攝影好景點,藍天白雲汪洋清浪,女人自然都是貪圖浪漫的。
以為曲婉梅會因為得到一個漂亮答案而高興,誰知她只是皺了眉頭,從柯添財的身上毫無形象地爬了下來,在地上站定,“你出錢?”
收到曲婉梅蔑視的眼神,柯添財羞紅了臉,“老子用盡了老子的棺材本也要把你送到馬爾地夫拍照!怎麼樣?”
一連兩個老子顯得他粗俗不堪,但他絲毫都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在曲婉梅面前她根本就不需要顧忌太多。
有時,他心裡會暗想。
或許有一天他會愛上和曲婉梅的相處模式呢?
三個月後。
曲婉梅和柯添財坐著從馬爾地夫直飛北京的飛機回來了,柯添財望著腳底逐漸清晰的景物,情緒無限悵然。
曲婉梅正翻著他們自己拍的婚紗照,大多數都是曲婉梅的獨照或者柯添財的獨照,因為兩人在拍攝婚紗照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覺得對方特別惹人討厭,只有幾張是親密有餘,感情不足。
景色很美麗,但一個人所佔有的空間太小,使得後面的空間空曠了起來。
“我們要結婚了。”柯添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道出這六個字,不是詢問,也不是陳述,比起說話,更像是一種呢喃。
曲婉梅把眼睛從婚紗照移開,望著窗外的景色,附和道,“是啊,我們就快要結為夫妻了。”
夫妻?結婚?這兩個詞對她們而言是多麼地陌生。
明明四周只有飛機上乘客交談或者空姐服務的聲音,但是曲婉梅和柯添財都確切地聽到了彼此的嘆息聲。
唉……
☆、結婚
佈置得極為簡約的教堂不太鋪張,一點粉紅,一點淺藍,一點鮮紅,一點鵝黃,成了佯裝幸福的主調。
這簡單的格調曾被柯添財和曲婉梅不約而同地反對,兩人的默契就在於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