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與他的舊日關係,不容易讓人起懷疑,再者,這也體現了丞相府對你的信任啊”。
徐戍搖頭,道:“我寧願不要這樣的信任,讓我去殺對我有恩的人,大將軍他們何曾為我考慮???”。
龐宏道:“對你是有恩,但是對我大漢呢??先前在江州築造大城,圖謀與丞相對立,而後在漢中又故意謊報軍糧不濟,現在又串通世家大族,想要排擠丞相府,我們大漢目前的形勢不容樂觀啊!像李嚴這般,如果聽之任之,早晚毀壞大漢基業,先帝奔波勞碌數十載,這才打下兩川一州之地,容易麼?!”。
徐戍默然,的確,龐宏說的有禮有節,如今的蜀漢分為荊州集團、東州集團以及益州集團,這三個勢力互不相讓互相制肘,蔣琬延續諸葛亮的權利,目前還能保持鼎盛的勢力,但再怎麼樣也經不住像李嚴、李邈他們那樣的蠶食,非但如此,連劉禪竟然也寄希望於籠絡地方士族來打壓荊州集團,現在荊州集團裡的蔣琬與楊儀又在內鬥,龐宏說不容樂觀,這的確不假。
似乎有些說動了徐戍,龐宏拂袖,冷冷道:“徐戍,你不做,自然還會有別人做,讓李嚴死在別人手裡,這是你希望看到的麼?”。
徐戍緊閉雙眼,道:“好了!我做。。。但是,密信我得留著,萬一出了岔子,上頭可別狡兔死走狗烹啊”。
龐宏回覆笑容,道:“這沒問題,只要你保管好就行,茂公啊,你的心思,可比以前緊密多了啊”。
徐戍無奈的發笑,臨行前,龐宏小聲道:“方才那個女子,可是曾經李嚴的小妾,馮習的庶女??”。
徐戍一臉驚訝,點頭道:“巨師你怎麼知道?”。
龐宏搖頭道:“我以前在永安見過她,我得提醒你幾句,這個女子雖然沒有壞心,但你得多加堤防,以免生出不必要的煩惱來”。
徐戍不以為然,將龐宏秘密送走之後,繼續了歌舞昇平,飲酒作樂的日子。
院子中,天氣涼爽,徐戍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喝酒聽小曲兒,盧遜、量戎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盧遜面色難看,道:“徐將軍,你整日就這麼沉溺酒色,連虎騎與飛軍都不管了麼??”。
量戎接著說道:“還有,我們聽說匪患依然十分猖獗,將軍你就打算這麼聽之任之了???!”。
徐戍面露不快,罵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倆來教訓我了?這是你們跟上司講話的口氣?!還不跪下!”。
徐戍的陡然發怒,讓周圍的侍衛與歌姬緊張起來,當著眾人的面捱罵,雖然沒有面子,但盧遜、量戎二人還是乖乖的跪倒在地,只是臉上顯露著不服氣。
徐戍的餘光撇了撇周圍的人,又道:“兩個匹夫,跑到我這裡來找不自在了,去,你們兩個到軍裡各領二十大板!先讓你們明白明白,什麼是臣子禮節!”。
“謝徐將軍!!!”,二人氣呼呼的起身領命,憋紅著臉離開。
徐戍繼續躺下,嘟囔道:“兩個笨蛋。。。”。
深夜,徐戍起床,穿了便裝悄然離開劍閣,直奔劍門關而去,剛一上關,盧遜、量戎隻身前來迎接,三人一道進了內室,盧遜滿臉的愧疚,道:“徐將軍,怪我們太魯莽,太愚笨了,當時周圍人那麼多,想必會有耳目,我們差點壞了你的大事”。
徐戍笑道:“哦?你們終於轉過彎來了??”。
量戎嘿嘿笑道:“將軍你之前定下不執行杖責的,所以之前你說讓我們回來領打,我們就立刻明白了您的意圖,嘿嘿”。
的確,徐戍定下的軍規是廢止杖責,取而代之用極端艱苦的訓練,這樣做,一來可能提高單兵素質,而來可以避免杖責負傷的風險,對於這樣的軍規,大家都十分的擁護。
徐戍道:“好了,算你們不笨,將你們晾了半個月了,也該出來活動活動,這次交給你們辦的事情,如果出了什麼差池,我真得杖責你們!”。
二人嬉笑著附耳傾聽,徐戍說完,二人張大了嘴巴,滿臉的敬佩神色。
翌日,夕陽的餘暉照耀著崇山峻嶺,洋洋灑灑,一片片奼紫嫣紅,陳凝早上來找過自己,通報說山裡的頭目已經應邀去德陽亭赴宴,這讓徐戍喜出望外,這德陽亭位於劍閣以西數十里,處在群山之中,雖然此地也算戰略要地,但因為沒有外敵打到過這裡,也就一直沒有人駐防。
徐戍是隻身前來,這讓山裡的大佬們大感放心,宴席之上,眾頭目紛紛落座,陳凝舉杯道:“這位便是名震大敗司馬昭的徐將軍,今日他不辭辛苦,來看各位,足見將軍的情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