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以為聖上目光熊熊似火; 是要來問罪於臣妾; 心中害怕,一時忘了笑。還好是臣妾想岔了,這就笑給聖上看。”說罷; 閔棠的笑容唇角彎彎; 眉眼柔似水。聖隆帝忽然伸出手來; 落到了她的眉眼上; 閔棠一怔; 害羞地喚了一聲聖上,道一句時辰還早呢。
聖隆帝卻不應答,他的手從眉眼處一路往下,落到閔棠的脖頸處,盤桓不去。閔棠壓下心中的震驚,輕輕撥開了聖隆帝的手。
“聖上這樣,臣妾難受。”脖子這個地方太特殊了,總是讓人忍不住生出一股窒息感。
“朕今日才發現,愛妃的脖頸兒白皙修長,自當賞一賞。”聖隆帝湊近了,說出來的撲打在閔棠的耳墜上,曖·昧十足。站在旁人的角度看,彷彿兩人在耳鬢廝磨。
“聖上,這還是白日呢,萬一十一和音音突然回來瞧見了,怪不好意思的。”閔棠避開聖隆帝,嘴角噙著愉悅的笑容。
聖隆帝今日不對勁,至少對她不對勁。只是閔棠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出,他到底因為聽信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的。現在的聖隆帝讓她很不安,彷彿多被他碰一會兒,閔棠都會忍不住想要顫抖。
“重華宮的人若守不住一張門,不要也罷。”閔棠越退,聖隆帝越要靠近。彷彿不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他的身影下,聖隆帝就不能罷休。
“愛妃,可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要退到床·上頭了。又或是,愛妃一直在欲迎還退?”
閔棠不敢再動,下巴被聖隆帝兩指挑起,臉色忽的一變,嚴肅起來。
“聖上今兒個是要來真的?”
“真如何,假又如何。”
“真的,那就來吧。”閔棠一口應下,不見絲毫扭捏,乾脆得很。
“愛妃今日與往日似是不一般。”聖隆帝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彷彿獵手發現了新獵物一般,審時度勢,蓄勢待發。
“十一都六歲了,臣妾也不是初承恩寵。”這是在告訴聖隆帝,她不是小姑娘很多年了。
“就是沒在白天來過,怕擔個白日宣·淫的名聲。”閔棠說得一本正經,好像此刻他們討論的是再嚴肅不過的事。
“朕竟不知,愛妃還是個愛惜聲名的。”聖隆帝似笑非笑地攬著閔棠的腰,只要他手下的力氣再大點,再往前走一點,閔棠就不得不跌坐在床上。
“臣妾不僅僅是一宮之主,還是十一的母親。為人父母,其身不修,何以教導孩子端正己身?臣妾不能讓十一有一個名聲不佳的母親。”
聖隆帝臉上的笑容倏地一收,放在閔棠腰上的手鬆開來。
“以身作則,愛妃切莫忘了今日之言。”聖隆帝的情緒來得突然,走得也迅速。白日宣·淫之事就此打住。
送走了聖隆帝,閔棠鬆了一口氣。雖說沒了聖隆帝這尊大佛在重華宮鎮著,讓她舒心不少,可他臨走前不忘給閔棠添堵。春花和顧知的婚期敲定了。顧知年紀也不小了,急著成親,便就近挑了幾個好日子,將婚期報與聖隆帝,聖隆帝直接拍板定了個最近的日子。這一天就在四月初六。二月已過半,距離春花成親的日子不到兩月時間,閔棠一聽,只覺得胸腔中有一團火在燃燒。
日子定了,春花就不能像從
45。歲月
後宮中不管如何風起雲湧,都逃不過“爭寵”二字。崔家因為牽扯進科考舞弊案中; 折損了不少人。就是貴妃的父親; 崔博崔大人都沒能避開,被請到刑部問案。若不是崔氏父子走的是行武路數; 恐怕難以從可科考舞弊案中脫險。
即便如此,貴妃因父兄的緣故; 手上的權利被聖隆帝收回,交還到皇后手中。貴妃心中再有不甘; 也不敢繼續在聖隆帝面前哭鬧。須知; 她手中的權力,就是因她在聖隆帝面前多哭了兩次,把人哭煩了,才給聖隆帝藉機拿走的。貴妃擔心她要繼續找聖隆帝哭鬧; 把人哭惱了; 連她的位份也降了,她就哭都來不及了。
於此同時; 病了多時的皇后,終於康復; 雖說皇后不如以前那般將所有事攬到手上; 卻比之前好了很多。皇后康復不久,便恢復了對後宮妃嬪的請安,翊坤宮和從前一樣; 一到早晨請安的時候; 總是春意滿宮。
閔棠置身其中; 數年如一日地看後宮妃嬪為博聖隆帝一笑,想方設法展露顏色。只是年年都有人受寵,受寵的人年年都不同。這大約印證了那首詩……歲歲年年花相似,年年歲歲人不同。
看著李昭儀拉著羅美人的手,一邊說著恭維話,一邊酸時,閔棠不禁搖了搖頭。相似的畫面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