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哨,他卻仍然不得寸進。
耳邊響起哨聲,燕凌風不用去看也知道這一定是吹罰對手八秒球不過前場違例的,會心一笑,收回雙手,後撤一步,盯著困獸一般的定飛航,嘴角嘲諷的笑容也比之前更加的濃烈了。
“我X!”丁飛航惱羞成怒,重重把球摔在了地板上,血紅著眼珠子恨不得找人打上一架才好。
“你聾了麼?我讓你給我傳球,你沒聽見麼?”
丁飛航急,有人比他更急,謝立彬一路小跑到丁飛航的面前,怒氣衝衝地瞪著他就厲聲呵斥道。謝立彬和楊超一樣,都是高三老生,這是他們參加的第一屆CHBA大賽,也會是最後一屆。謝立彬也格外珍惜這次機會,球隊長時間被對手壓制,也壓了他一肚子的火氣,在丁飛航瞎逞能等於是白送給對手進攻機會之後,他終於再也忍耐不住,把心裡面的火氣一股腦全都發洩在了丁飛航的身上。
丁飛航雖然狂傲,但卻並不是沒有腦子。他可以因為一個傳球不到位喝罵鍾成,但那是因為吃定了鍾成不會有什麼反應,通俗一點講就是他有些“欺軟怕硬”。謝立彬雖然和鍾成一樣也不怎麼喜歡說話,但兩個人畢竟是有區別的,首先謝立彬是高三老生,十八歲之前,年長一歲就多一分力氣,更何況謝立彬足足大了他兩歲;再就是謝立彬和楊超的關係莫逆,兩個人同在一個班級讀書,也經常在一塊訓練,要說球隊裡有誰最讓定飛航畏懼了,那個人一定非楊超莫屬。
不管謝立彬是不是狐假虎威,但丁飛航卻是怕了他身後的那隻猛虎,所以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他也是默默忍受著一聲不吭。好在謝立彬也不是那種過為已甚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罵的再狠也於事無補,看到丁飛航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來,只能無力地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但願黃彪沒有太大的問題吧……”
一聽這話,強忍著憤怒的丁飛航登時更加的憤怒了,謝立彬儘管沒有把話說透,但是他所要表達的意思,卻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了丁飛航的心裡,無緣無故的,謝立彬為什麼要為黃彪祈禱?還不是希望他能夠早點重返賽場把自己替換下去麼?難道自己就這麼不招人待見麼?丁飛航瞪圓了眼珠子,正打算和謝立彬理論一番的時候,身邊不遠處燕凌風已經接到了邊線發球準備要組織進攻了。
燕凌風是個善良的人,正直的人,所以他並不樂意趁著丁飛航無心防守的時機鑽空子,好心地開口提醒道:“喂!我要進攻了,你還要不要防守了?”
丁飛航的一顆心臟,簡直都快要氣炸了。見過瞧不起人的,他卻從來沒有見過燕凌風這麼自大的!不管燕凌風是不是出於好意,但是在丁飛航的眼裡看來,燕凌風的善意,卻比當眾扇他兩個大耳刮子更加的難以接受。這是什麼?這不是紅果果的輕視是什麼?
嗷嗷怪叫一聲,丁飛航不管不顧,朝著燕凌風蹂身撲了上去,齜牙咧嘴,目露兇光,看那架勢恨不得和燕凌風拼一個同歸於盡才好。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燕凌風又豈會如他所願?留著有用之軀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不好麼?閃身一躲,就把丁飛航讓到了身後,燕凌風撇撇嘴,暗歎今天這幾個對手可是夠執著的,之前明明已經有黃彪用鮮血給他留下教訓了,丁飛航卻還是想要重蹈覆轍?難不成他的腦袋裡面全都是地溝油麼?
丁飛航的冒失,立即讓清華附中的防守變得異常被動,以少防多,永遠都是籃球場上的大忌。因為籃球比賽不比足球比賽,少一個人防守的漏洞會在對手的刻意排程傳導下被放大到無限大。
眼見無人防守的燕凌風就要衝進內線投籃了,無奈之下,謝立彬只能棄掉身旁對位盯防的孫飛英,拔腳上前來補防。謝立彬補得快,燕凌風穿得更快,謝立彬補防到位之前,手中的籃球就是輕輕一抖飛了出去。
幾乎是和謝立彬擦肩而過,籃球準確地飛到了空出來的孫飛英手裡。就好像是推翻了多米諾骨牌一樣,清華附中的防守立即變得慌亂了起來,有人漏就得有人補,可是人的速度是永遠比不上籃球的速度的。水雲一中的隊員就好像是遛猴一般,用傳球排程的對手團團亂轉,幾次三番快速傳導之後,讓人目不暇接的籃球,最終到了籃下無人防守的高陽手裡。高陽沒有隊友們那麼精準的傳球,他也沒打算過要繼續傳球,這個時候距離他最近的防守人也在兩米開外,所以他有著充足的時間做足了投籃的準備工作,才輕輕踮起腳把球放進了籃筐裡。
現在的高陽已非當年的吳下阿蒙,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無數次的投籃訓練,讓高陽的球感和球性已經是有了長足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