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參我娘……不會被那些壞人抓去吧?”
尤道元的一顆心猛往下墜,趕忙安慰著孩子:
“你可別瞎猜疑,少清,你不想想,你爹是我們翠雲閣的莊主,武林中響噹噹的大豪,功夫奇等,誰敢來抓你爹?再說你娘也有一身好本事,等閒人物她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們夫妻聯手,威力無匹,包管不會有事。”
少清任仲地道:
“那,爹和娘怎麼不來找我們?”
尤道元苦笑道:
“不是不來找我們,大概是一時找不著我們,少清,飛雲山莊的範圍很大,我們如今又在山上,天還黑著,叫你爹孃怎麼找?”
少清忽道:
“叔叔,為什麼我爹我娘不叫我跟著他們,單讓你來抱我走?”
尤道元不由微微一怔,忙道:
“你知道,少清,今晚上來的壞人很多,你父母必須要負責指揮排程,恐怕不方便照顧你,這才叫我代勞,只等事情過去,我們就能和你爹孃見面了……”
少清正想說什麼,廟門外,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已飄了進來:
“姓尤的,你想得挺美,見面?邱少清這小畜牲一輩子也別想同他老爹老孃照面啦!”
尤道元霍然起身,不待孩子有所表示,已一把將他的小小身軀抱入懷中,並迅速扣上胸前皮兜的鐵鈕,湊嘴在孩子耳邊道:
“不用怕,少清,你只要緊偎著叔叔,叔叔很快就把他們打發掉——”
邱少清無言地點頭,孩子雖較一般同齡的稚兒懂事,到底仍是個孩子,臉上的神情已顯露著悸懼,尤道元看在眼裡,又不禁心頭泛酸——這是作的什麼孽?小小的年紀,卻要遭受如此不該遭受的折磨!
利用山神廟內的陰暗,尤道元悄悄掩到門側。微弱的星光下,他看到外面綽綽的晃動著六七個人影,仍然以黑巾蒙面。
同惡幫的行動原則,多以十人為一組,每一組的成員,各以武功高低作平均編排,極少分割調派,現在,以廟外的人數來判斷,大概只有一組的人馬。
尤道元比較放心下來,他清楚敵方的編組實力如何,每一組中固有好手領導,但真正上得了檯盤的不過一二,除非是特意有所安排,加派了他們的首要人物參予,否則,僅這一組之力,他有自信可以擺平。
眼前的形勢極為明顯,同惡幫一定是派出大批追騎四處搜尋他,由於飛雲山莊山區遼闊,地形複雜,搜尋的人馬便免不了較為分散,要不然,以常理而論,同惡幫決不敢僅以一組人來冒險,也不知這一組人的運氣是好是歹,倒是中大彩啦!
廟門外,原先那個陰惻惻的嗓調又響了起來,像飄進一陣妖風:
“尤道元,在翠雲閣那個賊窩裡,你可是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提起封喉刀的萬字,誰也知道是一員狠將,怎麼著?如今你這員狠將竟變做縮頭的烏龜啦?不但人不出來,連個屁也不敢放?”
尤道元貼身門側,聲音沙啞的遞出話去:
“同惡幫裡,你又算老幾?”
那人冷冷地一笑,似又接近了幾步:
“我不算老幾。只是十三員把頭中的老七而已,你要看我不上眼,何妨出來比劃比劃?”
這時,尤道元已經閃到廟門的另一邊,他在估算,這場搏殺應該採取什麼方法才能達到速戰速決的目地?時間對他來說,是一個極重要的因素。
忽然間,有一種非常輕微的聲響從神案後方傳來,那種聲音像貓兒在躡足行走,又似落葉飄墜,要是不注意,很容易就會忽略過去。
但尤道元不是容易忽略任何細微末節的人,尤其在目前的情形裡,他更不可能忽略每一樁不該忽略的事!
沒有出他預料,就像掩飾著神案後的聲音,那位同惡幫的第七號把頭又在開勝了:
“姓尤的,平日裡看你似模似樣,神氣活現,萬想不到節骨眼上你竟是個如此的窩囊廢,你以為這座破廟是銅牆鐵壁,能保住你和姓邱的小鬼?你們要再不現身,看我一把火燒不燒得出你來?!”
一抹青森森的芒彩,便在外面那七把頭的說話聲中閃向尤道元的背脊,但是,尤道元面龐貼著門框,恍若不察,當這抹青光以極快的來勢刺上尤道元的背部,發出的卻不是修尖人肉的“噗嗤”聲,而是另一種怪異的純悶音響,就像是,呃,刺進了什麼厚實的木頭中一樣!
不錯,這柄青芒爍亮的長劍是刺進了一塊木板,一層厚有三寸的木板,木板原是神案前端擺置的跪墊,尤道元臨時借來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