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錦衣衛指揮使駱養xìng正在自己的衙門辦公,東廠番役闖進去奉旨抓人,不由得又驚又怒。
驚得是錦衣衛衙門的不法之事,現在被別人供出來了,怒的是自己都已向官妥協,前去息事寧人了,竟然還敢扯上錦衣衛的人。
東廠的人有聖旨,自個和他們一樣,屬於天子近臣,皇上說啥就是啥,他也不敢阻攔。
等番役一走,駱養xìng就去找輔臣周延儒,想問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幾方面同時收手的麼。
沒想他去找周延儒的時候,周延儒不見他,說什麼內閣閣臣不方便與天子親軍有來往。
駱養xìng真怒了,他明白自己怕是被周延儒耍了。
好,你們把幾年前的舊事都要捅出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還有東廠的人,一個都不要跑,既然都抓到自己頭上來了,那就豁出去了,誰也別想好過。
周延儒在暗處看著錦衣衛指揮使駱養xìng氣沖沖而走,心中暗暗高興,這就是他要的效果,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法才不會責眾。
再說張同敞,原該離京前去各地巡查鹽政,監督新政實施情況。但他去吏部和都察院辦理有關手續的時候,相關人員已被抓進牢裡了,還沒有其他官員來接手這些工作。
而且所有衙門基都人心惶惶地,整天聚在一起討論接下來誰會被抓,一個個都無心辦公。
張同敞很無奈,等到天sè將晚之時,才不得不回家。
對於京師這反腐風暴,他是贊成的。他年輕熱血,早就看不慣那些辦什麼事都要收錢的做法。
但現在這反腐風暴,影響到了正常辦公,他就覺得朝廷做事有點欠妥了。至少想個完全之策後,再把這些貪官汙吏一網打盡,又不會影響正常辦公,這樣才完美。
他卻不知道,皇上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是壓根就不知道會有如此巨大的貪腐規模。
不過這些,暫時都和他無關。他的任務是鹽政的新政。皇上鄭重託付,要辦好這件事情,所以,張同敞一門心思都撲在如何辦好這新政的事兒上面。
張同敞家不富裕,官又小,因此是走路回家的。
當他走到一處叫醉仙樓的酒樓門口時,剛好碰到有兩人迎面而來,大搖大擺的也不避讓,擦著他的身子走過,往酒樓而去。
一邊走的時候,一邊還大聲說話,就好象張同敞聽不到似的:“兄弟,瞧這些當官的,平時收錢收到手軟,現在報應了吧。心情好啊,今天哥哥我請你喝酒。”
“那得多謝哥哥了,我也得多喝幾杯慶祝慶祝,讓他們收老子的錢,回頭再去檢舉了他們。”另外一人也大聲回應道。
“別,哥哥勸你自個樂下就行了,你要去檢舉,小心官官相護。”那人壓低了聲音勸自己的兄弟。
張同敞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停下來看著那兩人進了酒樓,心中若有所思:皇上此次反腐是順應民心,但老百姓終究還是怕官的,不敢用實際行動支援皇上的反腐。
京師的風暴再大,也沒有影響到鍾進衛,此時,他正與建虜在捉迷藏。
第二百一十一章 圍剿發洩
鍾進衛所在的五千關寧鐵騎不停地轉移地方,以躲開建虜的搜尋。
但不管他們如何轉移,想如何隱藏蹤跡,都是瞞不了太久,原因有三。
第一,不能離昌黎城太遠,這是他們最大的限制。
第二,五千騎軍,包括了人和馬的蹤跡,想要隱藏起來是很困難的。
第三,建虜的探馬都是jīng銳,是追蹤的老手,善於從蛛絲馬跡中探得敵軍的真相。
因此,建虜的探馬很快與五千關寧鐵騎的外圍夜不收交上了手。其他方向的探馬馬上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都向交戰地區圍了過去。
也正是因為以上的原因,五千騎軍不管怎麼換地方,都有建虜探馬如影隨行。
很快,這支明軍的大概規模,大致所在就回報到了代善手中。
其實,如果探馬遲遲找不到這支明軍蹤跡的話,代善這種打了多年仗的老手也能猜出來,這支明軍的人數不會太多,因為隱藏大軍的難度太大了。
代善很快召集蒙古諸部首領過來開會,通報了明軍人數大概在六千左右,並在軍事地圖上大致標出了方位。
等這些蒙古人明白了目前的情況之後,代善宣佈:“本貝勒決定把這支明軍滅了,由我們大金來動手,你們分兩部分,從左右擋住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