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要見著巫瑞了,不知為何,只覺得往日的沉穩慎重都顛倒了乾坤,只覺得心慌意亂,不知所謂。
我與他說明心意這件事,是好是壞,是對是錯,是是非非已經不想去理會解開。
就由著我此生荒唐這一場,若非是隨心所願,便是墜落深淵,總歸進退,無論哪一個都比一步不走來得不那麼心焦難耐。
秋蘊彌……
我又反反覆覆的想起了他蒼白而平靜的面容,還有那雙漆黑純粹的雙瞳。只要想到如天機所述一般,巫瑞最後當與秋蘊彌攜手終生,就覺得手足冰冷。
十年的光陰,我錯過了什麼,又得到什麼,最終會失去什麼?
簡直像一場毫無可能贏的賭博,踏出了這一步,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是什麼。
我選擇了走,但不知道前面的路是否還是這般的平坦安穩。不過,我二十歲那年,也不知道自己的路是否平穩安靜,甚至沒想過自己會活到如今;更甚至可以說,即便到如今,哪怕是玉丹中毒,我都從未後悔自己選擇的道路,只是遺憾若我能給予幼弟再多一些的關懷……
不過是再走一次二十歲的路,我年紀大了,卻不代表我不敢走了。
……
今日偏多客人與是非,子時將過,我毫無睡意,坐在鞦韆上賞夜,指尖微微抵著額眉相接處走神,墨朗從暗處慢慢走來,站在離我不遠不近的地方。
“先生。”墨朗的聲音有些啞,彷彿剛塞了一團冰雪入喉一般,又有些冷,“往日未曾聽說先生收過帖子,為何今年偏要……”
我果然沒有看錯,他的的確確是一匹狼。
“你為何而來。”我閉著眼睛,吸了吸空中冰冷凜冽的風雪,只覺得五臟六腑透心的涼快,又入骨的冷。
墨朗淡淡道:“為了勸先生回心轉意而來,這次的武林大會恐怕不平靜。長生殿開,覆手翻雲,想來是一場血戰。先生對墨朗有大恩,墨朗不希望還未報恩之前,便只得拜祭黃土一抔。”他說完這句話後,似乎有些後悔太過刻薄了,然而又強撐了,實在是有幾分少年人的置氣。
長生殿開,覆手翻雲……
北睿陽這個禍害,終於是要出來了,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哈,罷了,這個問題問來也是可笑,他這個人的心裡,除了君華卿,哪還有人撩得動他的心海翻湧。這些年他為了君華卿可是記了不少血債。
不過這與我跟巫瑞,又有什麼干係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提醒。
因為我三次元的社團排練停更了兩三天……【貌似】小天使你們還債麼!
我已經碼好了第二篇番外——飲風雪劍中流
小天使!舉起你們的長評來!【不】沒長評沒番外,我拿番外換長評簡直太拼【甩髮】、三千餘個晝夜
我早先也已提過,我並不喜愛人群,然而能見到巫瑞這件事卻總叫我莫名的歡喜雀躍。因此,人與巫瑞,我總要做一個選擇,我選了巫瑞。
山中大雪化得不快,但總算叫我趕上了正月十五上元夜,康青被我丟出去做了馬伕自然心有不甘,我一路心灼焦急,實在是無暇理他。便在今日,暫且順著他的意,由他領了修齊去攤子上吃元宵甜湯。
上元夜原本人就尤為多些,更何況現下是在金陵這座繁華大城之中。康青將馬車停在了街角,然而人還是多到令人不知所措,到現在已經約莫有四十餘人貼著馬車走過去了,數百人就在附近流動,透過馬車的簾布我看見了滿城煙火,人影重重疊疊,像是鬼魅的身影一般,數量眾多又毫無斷絕。
月上塢柳下人家……康青怎麼還不回來。
我有些焦躁不安的坐在車裡等待著,時間漫長又緩慢的挪移著,將我的耐心與冷靜一點點的蠶食殆盡。可我始終不敢揭開車上的簾布,也不願意搭理偶爾敲敲馬車詢問的人,只期盼康青帶著修齊早些喝完甜湯,儘快回來。
待我聽見河中的畫舫花船上從《清歌調》唱到《鵲見歡》時,心中終是明白了康青恐怕是玩瘋了,一時半刻怕是見不著了。
這個訊息其實我也不確定是安心多一些,還是認命多一些,但總歸叫我算是奇異的平靜了下來,車廂內的小門被我拉了出來,正要關上的時候,忽然一隻手輕輕卸去了我的力道,小門又再度疊合了回去,馬車的門簾被拉了起來。
“果然是你。”巫瑞淡淡道,他平靜的容顏上影影綽綽的閃爍著火光,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橘光,看起來幾乎不近人情的冷硬。他看了看我,似乎有些不悅,但又很快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