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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只聽別人叫過她紅搖,叫過她師姑,更有甚者還有人叫過她狐狸精的,可還真的從來沒有誰跟她說過,這紅搖原本是姓什麼的。

不過既然趙無極是她爹,那她理應隨父姓趙。這般想了一想,她正要張口說自己姓趙時,她對面的莊秋容卻笑了一笑,搶著開了口。

莊秋容的笑和顧湄的笑完全不一樣。顧湄笑時,雙眼眯了起來,只留了那麼一條縫,只笑的眉眼彎彎,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孩子笑的那個沒心沒肺啊。但莊秋容的笑給人的感覺是,多一分則刻意了,少一分則不夠讓人感覺到她的笑意。

她的笑,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這會,她抿唇輕笑,是傳說中的大家閨秀,笑不漏齒:“伯母,紅搖她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您問她姓什麼,可叫她怎麼答呢?”

顧湄看了她一眼,心道,姑娘,你可真多事啊。你不說話,沒有誰會把你當成擺設的。

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若是自己再說自己姓什麼,勢必會牽扯到問她父母是誰的問題。但趙無極臨終前確實叮囑過她,她的身世之事,最好還是不要為外人道起。畢竟,她的身世算是曲折的了,就怕會有好事之人從中生事。

所以顧湄只好不反駁,默默的將莊秋容的這句話給受了。

但廉夫人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

原來他們廉家雖然是出了廉暉這麼個江湖少俠,但廉家堡實打實卻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家而已。堡中除了廉暉,再是那些護院的,剩下的上至廉堡主,廉夫人,下至各個家僕丫鬟,沒有一個是會武功的。

當初送了廉暉去華山隨通元子學武,原因也不過一是廉暉自小體弱多病,想著習武可以強身健體,就忍心送了他上華山。那二者,卻是因為廉家堡家大業大,難免會有人覬覦。廉暉幼時就曾被山賊綁過票,雖然最後是拿大筆的銀子給贖了回來,可那在廉堡主和廉夫人的心裡還是留了很大的一片陰影。所以索性想著,送兒子去習個武什麼的,縱然咱不想欺負人家,可也不能讓人家欺負了咱不是。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廉暉卻是個武學奇才,尋常練武之人見了他的資質,便不想再放手。

而廉暉對武學也表現了極大的興趣。所以原本不過想著讓他去學個三年五載的就回來,然後繼承家業什麼的。但沒成想,這一學,就是學了十來年。直至前些日子廉夫人再三書信去催,說是他爹老了,最近身體越發的不行了,就盼著兒子早日回來打理家裡的生意,好讓爹孃安度晚年什麼的。

其實這就是在扯淡。廉堡主身體壯的跟頭牛。之所以這麼急的催著廉暉回來,最大的原因就是廉夫人覺得,兒子大了,該娶個媳婦,生個娃了。

就連這媳婦的人選,其實她都是選好了的。不是別人,正是莊秋容。

莊秋容也不是江湖兒女。他們莊家,擱揚州城裡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生意人家。廉莊兩家走的近,廉暉和莊秋容也是自幼就認識。其實打小莊秋容就看上了廉暉。縱然是女兒家臉皮薄,有什麼心事不好說出口的,但她充分發揮了不離不棄的作風。廉暉在家時,她天天往廉家堡跑,廉暉去華山學武時,她逼著爹孃也將她送上了華山。

其實通元子一開始不大想收留她。富貴人家的女兒,學武資質也就一般,肯定特難調/教。但架不住人家父母整天價的在那說好話,又是送銀子又是送禮什麼的,無奈他也只得答應了下來。

他通元子再仙風道骨,那也得吃飯不是。華山不像少林武當,每天有的是信徒捐的大把的香油錢;又不像是唐門可以賣各種毒藥各種暗器,每天生意盈門,大批的銀子進了口袋。再不濟那青城派,還能靠玩個變臉賺點銀子過活。可華山派呢,那是什麼資源都沒有。一來他通元子實在是生計無能,想不出什麼賺錢的辦法,二來華山太險惡,又沒什麼山頭可以出租給人家栽栽樹賣點錢什麼的,所以就只能靠著收弟子賺點學費來勉強過過日子罷了。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像他們這種學武之人為什麼老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掛在口頭?為什麼每天的菜食基本以素菜為主?

其實都是沒錢給鬧的。

所以廉夫人一聽莊秋容說顧湄是個孤兒,這眉頭就開始暗暗的皺了起來。

原本她還想著,這是兒子他自己看上的,縱然是自己再看不上,可要是那女孩家裡的家世還行,她也不介意再觀摩觀摩。

所謂的先前挑好的媳婦那就是個屁。擱兒子面前,甭說莊秋容只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她就是看著莊秋容怎麼孕育出來的,那也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