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來的。”雲盼秋總覺得是自己連累了顧恩雅,為了自己,她要被迫來見自己不喜歡的人。
“哼!”那聖誕樹般的女子,用她憤怒的聲音,重重哼了一聲,可馬上轉身朝那倒黴皇上跪了下去,“皇上,姐姐死得好慘啊,就是這個賤女人害的,還請皇上為臣妾主持公道!”
那女子,哭得雨帶梨花的,不過雲盼秋一聽,便皺起了眉頭。
從那皇上的言辭之間,雲盼秋已經猜到了自己大概和他喜歡的某個女子扯上了關係,很有可能雲盼秋陷害過這個女子。可是那時候,雲盼秋本人最多也就九歲啊,有那麼能幹麼?
這女子的演技,實在是太拙劣了。她的聲音,與其說是悲憤,不如說是害怕。悲傷之人,語從腹起,聲音渾厚,而恐懼之人,語自喉出,聲音虛飄。可是為了壯膽一般,聲音又似乎是大吼出來的,給人一種下雨卻下不出來的難受的感覺,總覺得頭上頂著一片烏雲,但身邊什麼都沒有。
對於心理學,雲盼秋雖然說不上很熟,但是一些基本的東西,她還是很清楚的。
“香貴妃娘娘,君寧以為,當初念珍皇后死時,小姑姑還不足十歲,加上小姑姑從小身體嬌弱,應該不足以傷害到念珍皇后。也許當時有些別的情況,香貴妃娘娘疏忽了。”站在顧恩雅身邊的男子,溫和地說道。
美眸輕抬,雲盼秋向男子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她並不認識這個人,可是這個人卻願意為他說話,心裡自然是感謝萬分了。
可是,當男子看到她正注視著自己的時候,微塌的鼻樑輕輕抽動了一下,眼睛斜視著雲盼秋,然後隨即又收了回來,看向別處。他的嘴角有那麼一個瞬間是收起的,不過這表情變化的過快,不仔細觀察,都很難發現。
這可是很典型的不屑與輕視的表情啊,對於這樣的表情,雲盼秋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比較奇怪,出於什麼理由,一個看起來很討厭她的人,卻要幫她說話呢?
坐在寶座上的雲君壑,俊朗的雙眸一直停留在雲盼秋的身上。
從來,沒有那麼的矛盾過。
以前的雲盼秋,雖然體虛身弱,但是那性格,可是像極了她那飛揚跋扈的母親。頤指氣使,恣意妄為,即便自己的母后在宮裡,都不會對宮人那般大呼小叫,隨意打罵。
隨著時間的流逝,具體她雲盼秋做過什麼事情,已經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沉澱到今天,只有一句話,如此刁蠻無禮的人,是皇家的一大敗筆。
可是……
那深夜月下的飄逸美人,那湖畔欄杆上的驚鴻一瞥,若輕雲之蔽月,若流風之迴雪。
那是珍兒啊,雲君壑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原來的雲盼秋和那樣氣質的人,畫上等號。
聽了雲君寧的話,雲君壑遷思迴慮。
仔細想想,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正和父皇母后一起在平山祭掃,並沒有看到事情的真相,所謂的真相,也只有葉仁香的一面之言。
因為看到葉仁珍屍體的一瞬間,雲君壑的心就被抽空了,理智,也隨之被磨滅,結合起雲盼秋平時的所作所為,而且後來她又無故失蹤,更讓雲君壑覺得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於是就這樣,恨了雲盼秋七年。
後來他派去找雲盼秋的人回報,說她已經被人追殺,生命垂危,他還恨為什麼不能手刃仇人。
可是他怎麼會忽視這樣一個細節呢?當時的雲盼秋就算令人厭惡,但畢竟是個小孩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也許……事情是有隱情的。
那心中的煩悶和苦惱,似乎也減少了很多。
雲君寧的假設,固然是有說服力的,但是最根本的原因,是他雲君壑,不願意相信站在面前如下凡仙女般的女子,是當年那個兇手。
“寧王爺!”葉仁香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將雲君壑的思緒拉到了現實中,“本宮當年親眼所見,就是這個賤女人,在星辰橋上將姐姐推了下去,有楊嬤嬤作證。”說完,又轉向坐在寶座上的雲君壑,“皇上,寧王爺居然質疑臣妾,臣妾不要活了。”
說罷,葉仁香索性衝向大殿裡的一根柱子,只可惜她身上有一堆裝飾,而且大概是為了做戲吧,她那與其說是撞柱子,不如說是在扭屁股。
“小心。”站在一邊的雲盼秋,條件反射地上前一步,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女人。她的頭上插了那麼多簪子,萬一腦袋落地,就糟糕了。
“不要你假好心!”葉仁香剛剛站穩,便使勁推了雲盼秋一把,看得出,她使出了很大的力氣,順著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