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喊店家付賬,兩個人匆忙下樓,剛走到樓梯口,就見剛才在樓下馬車旁的紫袍女子帶著幾個僕人已經走上樓來,那女子兩眼死死盯著李蘊秀的臉,李蘊秀心中忐忑,右手籠在袖子裡已經扣緊了平安送給自己的袖箭,臉偏向一邊,貼著樓梯緩緩下樓,寶兒也發現了那女人的目光不善,將整個身子都護在李蘊秀的身側。兩邊人交錯而過,李蘊秀心中長舒了一口氣,似乎還能感覺到那女人若有形質的目光盯著自己,可是再有幾個臺階,就能看見郡王府的侍衛了,這聚賢樓上想必這人就是想對自己不利也是不敢的。正這樣想著就聽見身後女子的聲音低低地響起:“秀秀?”
宛如晴天霹靂一般,李蘊秀只覺得眼前發黑,整個身子晃了一下,右手抓住了身邊的樓梯扶手,那聲音堅定地喊道:“秀秀”寶兒覺得氣氛十分的怪異,便喊了一聲:“主子”
李蘊秀轉過身來,看見上面幾個樓梯上站著那紫袍的女子滿眼含淚地看著自己,李蘊秀視線被淚水模糊了,他拼命地眨著眼睛,讓淚水順著臉頰滾落,是的這張臉這般熟悉和記憶裡的模樣一般無二,李蘊秀忙抬腿向上邁去,卻被樓梯磕了,剛要摔倒,女人搶下幾步一下子拉住他:“秀秀,水晶人兒,千萬不要摔壞了哦。”說著女人的淚水也滑落下來。
李蘊秀死死地抓著女人的手,彷彿只有這樣才有力量站定一般,渾身抖個不住,嘴唇也是顫抖著發不出一個字來,寶兒剛才便發現了不對,這時候看看李蘊秀看看那女人,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跟隨在那女人身後的僕人靠過來說道:“主子,既然是秀殿下,不如進雅間說話的好。”
那女人點點頭,含著淚笑著對李蘊秀說道:“秀秀,我們上去說話吧”李蘊秀點點頭,那女人牽著李蘊秀的手,幾個人上了二樓進了雅間,寶兒跺了跺腳忙跟了上去。
雅間裡那女子只拉著李蘊秀的手,仔細端詳著:“秀秀,你變了好多,我差點認不出了。”
李蘊秀抽了抽鼻子,哽咽地說道:“臉上塗了東西,怕被人認出來。”轉頭對寶兒說道:“去,讓店家打盆熱水上來。”寶兒看了看那女人拉著李蘊秀的手,猶疑了一下,李蘊秀嗔道:“快去啊,傻站著,這是我姐姐。”原來這女人正是當年甘國亡國之際和李蘊秀失散多年的,甘國的皇女李梓冉。
寶兒聞言大吃一驚,用手捂住了嘴,瞪著個大眼睛,李蘊秀轉而對李梓冉說道:“這是保護當年我和父親的家將的孩子,他**一直揹著他的,只是當時年紀小,不太記得他**的名字了,只知道他叫寶兒。”
李梓冉看著還站在那發愣的寶兒,點頭笑道:“原來也是甘國的後代,一直跟著你嗎?”
李蘊秀點點頭,見寶兒還站著發愣,便笑道:“寶兒,快去啊”寶兒這才醒悟過來,轉身往外跑,卻沒有打起簾子,直撞在了簾子上,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打起簾子,跑出去時又打了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屋裡的女人們都笑了起來,李蘊秀也笑著對李梓冉說道:“我當他是我弟弟,所以不太懂禮數,你,您不要見怪”
李梓冉拉著李蘊秀:“怎麼說話這麼生分了?小時候追著我打我的勁頭哪去了?”
李蘊秀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只看著李梓冉說不出話來,李梓冉也是滿眼含淚:“天可憐見,居然還能讓我找到你,怕是母皇和父君在天之靈保佑咱們呢”李蘊秀流著淚拼命的點頭,心裡只覺得哽著東西,想要大哭出來,卻是怎麼也哭不出來的。
過一時,店家端著盆水跟在寶兒身後走了進來,見屋裡氣氛詭異,連頭也不敢抬,將水盆放在一邊,這邊便有僕人點了酒席讓店家速速置辦了來,店家退下之後,僕人勸道:“主子,今日好容易得相見,高興才是,趕緊讓秀殿下淨面吧”
李梓冉才放開李蘊秀的手,李蘊秀擠出一絲笑容,洗了臉,頓時便是那白麵如玉的美人,李梓冉笑道:“我說嘛,怎麼原來的水晶一般的人兒,長大了會變了這麼多,這才是我的秀秀呢”
旁邊的僕人們也紛紛點頭:“倒是和君後有七分的像了。”
重新落座之後,店家上上菜來,見李蘊秀宛如換了一個人一般,心中不免奇怪,便多看了幾眼,僕人喝道:“看什麼?還不快點?”
李梓冉對身後侍立的僕人們說道:“大家一起坐吧,今日高興,要痛快地飲幾杯才是”大家都笑著答應下來,在李梓冉和李蘊秀的下手坐了。寶兒也貼著李蘊秀坐了。
等酒菜上來之後,跟隨李梓冉的僕侍便有人先站起身來說道:“主子,今日您和秀殿下重逢,是天大的喜事,我等先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