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果真被惠帝看重,過繼到太女名下,是會改了本姓,可這如果裴家出了一代帝王,一切的事情以後都是變數。
所以自從這個訊息出來,父親便經常進出宮禁,帶出了很多惠帝平時的考語,似乎對盧家的齊王盧興毓頗為滿意。
盧興毓和她姐姐康王盧興婷性格截然不同,有其母風範,言行謹慎,為人低調不張揚,並且她母親盧文嘉這些年著力培養,經常跟隨盧文嘉出入官場應酬之中,在官場有謙謙女子的好名聲。在惠帝壽誕之日,送上了寶劍也暗合了惠帝的心意。
說著這些的時候,祖母裴昌桂總要用手指敲著桌子看著裴元穎。看的裴元穎心中很不舒服,自己自幼便不是十分聰慧,而且那時節還沒有太女無後這個說法,雖說大家子有規矩,但是裴元穎卻是在眾人手心裡捧大的。
雖然後來又有了妹妹,但是作為家族的嫡長女,受到了無與倫比地關注,養成了惟所欲為的性子,大的方面還不錯,也就僅僅不錯而已。
等到祖母發現了這些個毛病,帶在身邊刻意培養,結果裴元穎的性子又變換了花樣,惟所欲為還是惟所欲為,只不過隱藏的深了些,而對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是會不擇手段的。
再到後來出了太女無後這事,祖母憑著多年的政治敏銳,發覺這其中的變數,忙將姐妹兩都帶在身邊耳濡目染,這就發現了妹妹裴元昭確實比姐姐裴元穎聰慧很多,而且年紀小些也好教導些,但是對於嫡長女是任何家族都不會輕易放棄的,大約訓斥的多了,這裴元穎就成現如今這陰鷙的個性。
可如今不但祖母,母親對裴元穎要求越來越高,便是以前對裴元穎多多溺愛的父親也是從嚴要求了,這對惟所欲為慣了的裴元穎來說就有些不勝負荷了,這人嘛有了壓力就要宣洩,這女人嘛壓力大了,宣洩當然是找男人了。
裴元穎十六歲迎娶的是蕭氏典鈺為君,蕭氏是太女父族,蕭典鈺是德君嫡親的侄孫子,太女的侄子,為人也頗為厲害,進門沒多久就打發了裴元穎身邊原就侍寢的小爺。
又因為進門沒多久就生下嫡女裴德沁,所以對裴元穎在男人方面管的就比較厲害。這家裡長輩也對裴元穎管的狠了,裴元穎想玩個男人,就不得不想盡了辦法。
前段時間裴元穎剛收了個新寵,因不能放在家裡,就置了外宅,正貪著新歡欲罷不能。偏這幾日家裡討論著親王往六部執事這件事,幾日都沒能出門,而訊息傳來幾日都沒有動靜,這裴元穎心中就像長了草一般,好不容易今個偷了空,便往那外宅想找那新寵巫山雲雨一番。
誰知還沒有進巷,這邊家人就找了來,說是宮裡傳旨讓進宮面聖,家裡炸了窩的找,也沒能找到,最後裴元穎的父親只好先打發了傳旨的侍人回去。
等父親姬明清把跟著裴元穎的人敲打了個便,才知道裴元穎外宅的事情,趕緊使人叫裴元穎回來,也來不及訓斥她直接打發她進宮而來。
裴元穎疾步趕路,心中惶恐著默想著祖母,母親和父親教導的話,又一邊擔心外宅的事情會怎麼處理,這一門心思都不在路上結果和同樣滿懷心思的平安撞了個滿懷。
裴元穎也沒看清是誰,心中正是鬱悶,張口就罵:“不長眼的東西,撞什麼喪呢?”
待到兩人分開,裴元穎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居然是平安,看著平安撞了自己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想起前不久壽宴上被這個人搶了風頭,不由得所有的憋屈化成了怒火,一雙丹鳳眼眯了起來,斜視著平安:“我說是誰這麼大膽?原來是宜寧郡王啊。這搶風搶火的趕著投胎去嗎?”
平安被撞得退了一步,心中對自己很是不滿意,怎麼這麼差勁?
待聽到裴元穎這不陰不陽的罵了自己,也生起氣來:“彼此彼此,不如我們黃泉路上做個伴吧!”
裴元穎氣了個仰倒,指著平安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本親王這樣說話。”
平安無辜的一攤手:“我是不算什麼東西,不知道親王是什麼東西,還望親王直言相告。”
裴元穎言語不敵平安,憋了一肚子的火更加無可發洩,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眼睛眯得更加厲害:“看來郡王如今是出息了,聽說郡王前幾日納了元官,本王還沒來得及道賀呢!”
平安見她突然改了語氣,又提到了李蘊秀,便不想和她多言,抱拳說道:“不過是個元官而已,哪勞英王惦記?我還有事,改日再聊吧!”說著拔腿就走。
裴元穎看著平安也不多言,臉上掛著怪笑:“嘖嘖,郡王還真是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