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赦般,“後,國主一直喊著您的名字,奴婢……奴婢們先下去了。”
我點了點頭,她們便先行退下了。慢慢走到床邊,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張張合合的*,似乎在說著什麼,但聽不清楚。我湊到跟前,耳朵貼近著,冷不防地被他一口咬住了耳垂,圈住我的腰抱到了床上,蹭了蹭我的脖子,滿足地深吸一口氣,埋在頸窩安然睡去了。
我無奈地任他抱著,想著明天該怎麼開口要求見陌桑的事,想了一夜,眼皮一直沒有合上,卻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辦。
窗外天色已然大亮,“嗚……”他伸展了一下胳膊,轉過頭,正好看到我睜著眼睛,於是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醒了?”順手替我理了下有些亂掉的髮絲。
“嗯。”我輕哼了聲。
“那就起來吃點東西吧。”他掀開被子準備爬起來,我忙一把抓住他衣袖。
他有些疑惑,“怎麼了?”復又躺下來。
“那個……我能不能去看看陌桑?”沒有辦法,還是直接講出來吧,我的一切行動都在他的掌控之內,根本沒有可能逃過他的眼睛偷偷去牢裡看他。
他臉上的笑意隱去了,目光深邃,褐色的眼瞳看不出什麼情緒,“怎麼?還忘不了你的前任相公嗎?”他的手指沿著我的下巴一路下滑,停在我的脖子上,我不自覺吞了一口口水。“如果你敢說是,信不信我掐死你!”
信,因為他不是沒有這麼做過,“不是。”我矢口否認,“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事,僅此而已。”
他望著我的眼睛許久,彷彿像窺見最深處的心思,接著,閉上眼,轉過身,低低說了一句,“去吧,不過,不要逗留太久……”
他答應了?他真的答應了!我一時抑制不住內心的小小雀躍以及不可置信,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臂,抱了一下他的腰。
他背對著我的身型明顯頓了頓,隨即抓起我圈在他腰間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
我像燙到了似的,立刻縮回了手。隨後,他起床穿衣,喚來侍女,準備了早膳,與我一同吃完,便去上朝了。
獲得了特許,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愉快的吃完早膳,便叫上如月如雙一起往關押俘虜的大牢走去。一路上,不斷問著她們,“牢裡飯菜一定不好吃吧,我們要不要準備一點吃的帶過去?要不要帶一床被子過去呢?桑兒怕冷,晚上一定睡不著……牢裡也不讓洗澡,桑兒那麼愛乾淨……”
“公主,公主!”
“嗯?什麼?”如雙打斷我的嘮叨,拉了拉我的袖子。“到了。”
“到了?!”我抬頭一看,果然到了大牢門前,門口的侍衛見到我,均半跪下,恭敬地問安。
結果我還是什麼都沒帶,空手而來。如月在後面推了我一把,“後,進去吧,我們在外頭等您。”
我點了點頭,在前面侍衛的帶領下,步入了有些陰森的地牢。這個大牢裡,要顯得乾淨些,至少沒有見到什麼老鼠蟲子到處亂竄。至少要比我以往呆過的地方好多了,沒有淒厲的叫喊,沒有腐爛的血腥味,沒有像那個黑房子一樣到處掛滿刑具……敵國的戰俘,都是些權貴,自然待遇要比一般的犯人好一些。
走過了兩條長廊,見到了關押在裡面的一些大臣,雖然都不認識,好歹還有兩個是眼熟的。當初好像在與陌桑的婚宴上見到過。
再往裡走,就見到了被關押在一起的木鑰國六位皇子。此時的他們,完全沒有了初見時的意氣風發,一個個都低垂著頭,華麗的衣服沾上了汙泥,顯得有些落魄。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皇子們中間的陌桑。
腦袋埋在膝蓋之間,頭髮有些鬆散,看上去清瘦了些,只是默默無言地坐著,卻讓人不自覺地升起一股憐惜之情。起初他們都沒看見我,我也就站在離牢門三步遠的地方注視著。
不知是哪一位皇子先發現了我,隨其響起一聲冷哼。
“瞧瞧喲!這是誰來了!”聽這話,好像是桑兒的三哥。
“各位皇子們,你們還好嗎?”對於他們,我也只能用客套的話來講,畢竟沒什麼感情,相處的日子也不多。
“我們該叫你弟妹呢?還是尊稱你一聲火鑰國的後?”譏諷的聲音冷冷地傳出,不帶一絲感情。
我閉上眼,選擇忽視他們話語中的嘲諷,“大哥們不要這樣說,你們不嫌棄的話,還是叫我若雪吧。”
“這可不敢當,我們可不敢與堂堂火鑰之後套近乎,如今我們已是階下囚了,此等身份怎麼配與你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呢?後還是請回吧,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