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奴才,不幫她盯梢,還傻乎乎的聽旁人的話出來,現在定姚那個丫頭片子不見了,誰知道會不會跑到這裡來。
小丫頭頓時紅了眼眶,倍感委屈。東廳只有她一個人,她不出來通傳,誰來通傳?但是瞧著盛怒的王氏,只敢捂住臉,到底不敢多分辨什麼。
王氏還生著氣,又道:“你把這院子裡裡外外好生瞧一瞧,萬一姚丫頭走累了,指不定在哪個角落就睡著了。還有這裡的其他幾間屋子瞧一瞧。今天不找到人,你就給我在院子裡跪到天亮!”不查個仔細,她決計不會安心。
正在此時,院子門口又傳來一個歡喜的聲音:“三伯孃,原來您在這兒吶!”
兩人抬頭一看,那個梳著包包頭,戴著明晃晃的金手鐲,一雙大眼狡黠轉著的,不正是霍定姚?
霍定姚一路小跑進來,還微微喘出幾口白氣,見那小丫頭也在,更是連連抱怨,道:“原來你早就找到三伯孃了,卻只顧著在這兒聊天,害得我和趙姨娘好等!”她仰起頭,“三伯孃,您可得罰她,我走了一大圈,不說‘喜食’沒討上,茶水更沒有一口呢。”
王氏見她滿頭是汗,確實不像在哪裡久停了的模樣。而且她確實仔細檢視過,又和婆子在屋裡說了半柱香不到的工夫,聽見丫頭叫喊立馬出來,這院子只有一個入口,如果真有人偷聽,這眨眼的功夫哪裡跑得出去?再說了,霍定姚從外頭進來,更不可能是剛才就呆在院中。
想著,王氏不由得怪她自己嚇自己,也慢慢打消了疑慮。勉強擠了一個笑:“你先跟著這死丫頭回去,三伯孃還有些東西沒找到,收拾好了,馬上就過來。”
回到東廳,趙姨娘正站在門口,滿臉焦急。看見霍定姚同小丫頭一路回來,才放下了心。
她瞧了瞧霍定姚,自責道:“姑娘可讓姨娘擔心壞了,也怪我急昏了頭,就讓你單獨跑了出去,若再掉到了水裡,不等老祖宗和大奶奶把我剝了皮,我自個兒也在南牆一頭撞死算了。若是沒尋著三奶奶,咱們心意到了,相信三奶奶也不會再怪罪。”
霍定姚搖搖頭,她胸口劇烈起伏,自顧自找了一個茶杯,猛灌了幾口茶水,這咚咚咚跳的心兒似乎才平緩了下來。
“姨娘不必自責,也是姚兒自己要出去尋找的。再說了,這裡又沒有湖水,我怎麼會不小心掉進去呢?”
話沒說完,王氏便打簾進來,倒是客客氣氣招呼了兩人。
霍定姚一顆心又懸了,三伯孃是什麼樣的人,她可清楚得很。若是往常,只怕會不鹹不淡聊兩句,便將她們打發走了。如今這番做派,指不定還在懷疑自己!
果不其然,王氏不著痕跡問了趙姨娘幾句話,比如她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一路上都遇見了誰,為什麼姚丫頭會單獨出去轉悠。
趙姨娘不明就理,中規中矩道:“戌時三刻過來的,一路人也就姑娘和我。說起姑娘一個人跑去找三奶奶,本是心疼她弟弟,我雖來不及攔阻,卻是我的過失,還請三奶奶責罰。”
王氏才懶得聽她說這些,她們大房的人不懂規矩,管她什麼事。
她緊緊盯住了趙姨娘,“卻也不是什麼大事,姚丫頭一向是個活波的。雖說如此,也不該放任她跑出去那麼久,若生了什麼意外,我這個做伯孃的,可怎麼向大奶奶交代?”
趙姨娘剛要回答,卻忽見霍定姚衝自己微微搖頭。到了嘴邊的話立馬掉了一個頭:“三奶奶說笑了。十姑娘不過去了一盞茶功夫,況且又是在瑞玉軒,最是穩妥不過的。方才不就有小丫頭跟著她回了嗎?”
王氏心頭一鬆,從這裡到後屋確實得花上那麼多時辰,若腳程慢的,半炷香的時間也是有的。
那小丫頭卻愣了一下,插嘴道:“不對呀。方才我回來的時候,十姑娘就不在這裡了呢。我從這裡去後屋,可花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呢。”
王氏的目光頓時厲了起來。
趙姨娘一笑,神情卻淡了幾分,“還不是得怨這院子太大。你第二次剛走,姑娘就回了東廳。我們又等了好半晌,實在是天色太晚了,姑娘才又著急了起來跑出去。”
那小丫頭頓時白了臉。自己尋不到人,累得小主子自個兒去,還是去了兩次。不說被大奶奶知道的後果,便是三奶奶也定會責罰自己的。
王氏本就氣不順,道:“你自己不中用,還敢在這裡胡亂開口,還不退下去自己領罰。”
回頭卻是再也尋不出來霍定姚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雖然仍有疑慮,但是也暗想還是自己多心,便吩咐了另一個小丫頭撿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