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好了!漪瀾殿……漪瀾殿走水了!皇上,皇上他還在裡面!”
沈皇后與朱皇貴妃齊齊驚道:“你說什麼!”
沈皇后眼前一黑,搖搖晃晃,幾乎就昏厥了過去。守在霍姑娘旁邊的嬤嬤宮女們又忙不迭地跑過來扶住了皇后,一時間尖叫聲,哭聲,責罵聲四起,場面變得更加混亂。驚惶間,漪瀾殿方面的火勢似乎變得更大,從太液池這兒都能瞧見隱隱燒紅的半邊天。
皇后緩了過來,拉上太子,就要朝漪瀾殿方向而去。
誰知,那來報信的公公噗通一聲跪下,死命阻攔:“娘娘使不得啊。這火勢兇猛,此去兇險異常,還望娘娘保重鳳體。若是……若是皇上他有個三長兩短,這宮中,還得靠您主持大局啊,娘娘。”
皇后臉色鐵青:“豈有此理!皇帝乃天子,自會有神龍保護。區區走水,豈能讓我這個做皇后的只顧自己安危,不敢前往?你這個刁奴如此阻攔,將本宮置於何處。即便是皇帝真有一二,本宮也隨了他去。”
那太監卻抱住皇后的腿腳不放:“即便娘娘不為自個兒考慮,也要想想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從小就仰仗您和沈大人,若是您也有了個三長兩短,這後宮妃嬪中各有各的心思,豈不是要將太子殿下生吞活剝。皇上和您都沒了,這往後,太子殿下可就真沒了依靠了。”
說完,竟然還朝朱氏看了兩眼。
朱皇貴妃冷冷一笑。
皇后氣得幾乎要暈倒:“住口!你是哪個宮裡的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惹得後宮人心惶惶,你究竟抱的是何種心思?來人呀,把這個奴才給我拖下去!”
在場的人聽了,神色均有些怪異。這話說得好似沈皇后和太子有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安國公夫人、常春侯夫人還有眾位命婦此前再不合,現下也各自心裡發涼,難道保持一致的裝聾作啞。
拉扯間一隊御林軍到了。領頭之人穿著紫金盔甲,神色肅穆,也不細看在場均是女眷,竟下令將所有人圍困起來。
霎時便有命婦貴女驚叫,周圍都是拿著槍劍的男人,個個神情冰冷朝她們身上打量,更有人就要近身抓人,她們堂堂世家夫人,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更別替那些小姐,更是驚羞得眼淚打轉。
沈皇后愣了愣,不再與那個陌生太監糾纏。再一看來人的做派,根本沒將自個兒放在眼裡,本就不耐的心情就更加惡劣,立馬發怒道:“小李將軍好大的威風,便是將本宮也不放在眼裡了?!”
小李將軍見是皇后一行,立刻變得恭敬起來,抱拳道:“望娘娘贖罪。今晚漪瀾殿走水,尚未查明原因情況。皇上有口諭,徹查宮中任何可疑人物,絕不錯放過一人!故而這才驚擾了娘娘和眾位貴人。”
皇后略微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皇上無恙?”
太子也在一旁出聲詢問:“我父皇究竟如何?!”
小李將軍面上雖仍舊保持著恭敬,卻是不疼不癢地回覆了幾句。
太子頓時就惱了,這李圖輝與自己並不是一路的,多次想收買納為己用,這姓李的卻推三阻四,不識好歹,當即就想發作,治他一個不敬之罪。
皇后這個時候哪裡還管得了太子的不悅,只聽得小李將軍回答道:“皇上厚德齊天,並無大恙。雖手臂處有些許灼傷,卻無性命之憂。”
朱皇貴妃驚呼:“皇上受傷了。可有請太醫?!”
“回稟娘娘,太醫院馮太醫、章太醫還有劉太醫三首均在東宮打理診治,請娘娘放心。這次漪瀾殿起火,幸好二皇子和朱國凜大人英勇,當機立斷衝進了宮中,否則還不定會怎樣?!說來聖人也覺得奇怪,漪瀾殿連著東宮,走水之時並未瞧見殿下襄助,如今才知道殿下跟了皇后娘娘的宴席。”
朱國凜是朱皇貴妃的兄長,新任殿前督檢點。朱氏聽了自家大哥立此大功,一時也放下心來,又覺得臉上無限風光,再聽得小李將軍提到了二皇子,更是得意地瞥了沈皇后一眼。先不說漪瀾殿如何走水的,這等表現的機會,太子竟然白白喪失了,讓自家撿了一個便宜不說,日後追查起來,皇上遇險之時太子竟然在尋歡作樂,御史們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呢!
皇后攪緊了絹帕,面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太子仁孝,故而陪著本宮。若是知道他父皇遭了難,定會奮不顧身。如今不是糾纏這些的時候,聖人身邊不能沒人照拂,本宮與太子等即刻前往東宮。”
小李將軍對著皇后卻收了笑,面無表情道:“今晚事發突然,宮門全部落鎖,任何一個人不得隨意出入,違令者殺無赦。聖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