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請求協助。成都的一個特務與雷天元是同鄉,也認識蒲華輔,還在街上碰見過,只是過去不知道蒲華輔的身份。特務們一商量,決定採取“大海撈針”的辦法,天天上街轉,大街小巷搜尋。特務知道蒲華輔是條“大魚”,決心抓到他後立功受獎,就不辭辛勞,每天上街。直到1949年1月13日,成都一個認識蒲華輔的特務在一個茶館裡把蒲華輔抓到了。蒲華輔在成都叛變後被押到重慶。據難友們觀察,他後來“逐漸鎮靜”,沒有再進一步出賣組織,而且還拒絕了徐遠舉讓他參加特務工作的要求。
蒲華輔是羅廣斌《紅巖》中的“甫志高”的主要原型人物之一。其實蒲華輔是個非常複雜的人,他與其他叛徒還有所不同,相對而言,他是屬於黨內的知識分子那一類人,他們在投身革命時或者在革命工作中,一直充滿激情和理想,而且蒲還是個理論方面很專長的人。他的個人生活上也有很濃重的知識分子色彩,清高、自命不凡,遇事頭腦易發熱。一方面在殘酷的敵我鬥爭中容易被激發革命熱情,另一方面真碰上敵人嚴刑拷打下又經受不住皮肉之苦,而當他“痛定思過”後,又表現出堅強不屈的精神來。他與家人一起關在白公館10個多月中,受到其他地下黨人的影響,後來一直沒有向敵人屈膝投降,還以自己是“黨的高階幹部”和有知識、有修養的身份出現在大家面前,說得俗些,那種骨子裡的知識分子臭架子一直放不下來,難怪連陳然、王樸這樣也是知識分子出身的共產黨員看不慣他。
1949年10月28日,蒲華輔和塗孝文與陳然、王樸等一起被押到大坪刑場公開槍殺。在赴刑場的整個過程中,據目擊群眾講,蒲華輔與其他烈士的英勇慷慨就義沒有什麼不同,表現得“非常共產黨”。
蒲華輔十分可悲:這樣一名黨的高階幹部,如果他也能在敵人的嚴刑面前咬緊牙頭,不吐一個字,那麼他不也就是另一個“許雲峰”了嗎?然而,蒲華輔不是,他在最關鍵的原則立場問題上,他叛徒了黨和同志們,他的名字因此不能刻在紅巖“革命烈士”紀念碑上,只能在黨的史書中被標上兩個永遠恥辱的字:叛徒!
古今中外的歷史都是同樣的結論:無論你以怎樣的理由,只要你成為背叛者,你就會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李文祥,“紅巖”中另一個與所有叛徒表現很不一樣的叛徒。這位生於1919年,1939年入黨的“老革命”,被捕前任中共重慶市工委城區區委書記,主要負責地下黨農村武裝工作的聯絡、幹部輸送、人員轉移及武器藥品購置等,據說是位骨頭很硬的“地下老武裝”。他是被劉國定出賣的,於1948年4月22日和他的太太一起被敵人抓捕。被捕之初的李文祥,飽受重刑,幾度暈死過去,但他沒有背叛黨。他與特務們採取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應對策略:說遠不說近,說大不說小,說死不說活,說上不說下,說虛不說實,特務們因此沒有得到實質性的收穫。而徐遠舉等特務分子對被捕後的共產黨員判斷其是否“投誠”,基本上有兩個硬指標:一是有沒有交出所掌握的地下黨組織系統,二是加不加入他們的特務組織,參不參加特務活動。故對李文祥一番審訓後,特務們就認為李文祥“不老實”,屬於重案犯。但特務在審案時,發現李文祥對太太的感情很深,因此特務們就把李文祥作為重犯關押在白公館,將他的太太關押在渣滓洞,而不像白公館的一些囚犯那樣夫婦同押一處。
在關押白公館期間,一般難友對李文祥的印象還比較好,認為他“一直表現得不壞”。李文祥與陳然接觸較多,陳然發現李文祥實際上情緒很低落,就勸他利用坐牢的時間好好學點理論,李文祥卻不屑地說“懶得讀這些理論東西”,相反,他最感興趣的話題就是和冉益智一起眉飛色舞地大談兩性關係。李文祥反倒經常對陳然喋喋不休地說他有10年以上的黨齡,當過縣委書記,為黨的工作苦了多少年,一點享受和報酬都沒有,結果還要被捕,想想真是太不值得了,要是不出問題,解放後起碼會怎麼怎麼樣。陳然是位胸襟開闊,又見過世面,知道一個人要在長期的刑訊、關押中透過考驗,堅持到底很不容易的,就更主動地找李文祥談心,不斷激勵他、鼓舞他。可時間一長,李文祥對陳然的話便不以為然了,哼哼哈哈應付一下照常想他心裡那點事兒。
就在同時,特務們則正按計劃一步一步地“引導”李文祥。每次提出李文祥審案時,都特地把李文祥從白公館提到渣滓洞去,且都要有意或看似無意而實為有意地安排李文祥與他太太見面,所以一次審訊案,能讓李文祥對太太的思念之情增加十分。太太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