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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許建業被幾個凶神惡煞的劊子手綁進刑訊室,室內陰森恐怖,燈光微弱,寒氣逼人,四周牆上掛滿了麻繩,帶釘棍棒,鋼心皮鞭。屋中間擺著老虎等,電刑坐椅……。
而對著刑訊室裡的一切,許建業巍然屹立。重慶行轅二處二課課長軍統特務頭目陸堅如,二處渝組組長雷天元,渝組副組長王仁德同時出馬。許建業面對兇殘狠毒的特務,怒目而視,一聲不吭。
陸堅如先是耐著性子,裝出和緩的樣子說:“楊先生,徐處長給你講得很多了,有的問題你們的人都說了,何必還要隱瞞呢。希望你將領導人和組織交出來,這樣對你來說是很有好處的。”
“既然叛徒都給你們講了,還來問我幹什麼!”許建業以鄙視的口吻說。
陸堅如帶著威脅性地說:“你不要嘴硬,現在你已失去了自由,只有交出組織和同黨才能重新獲得自由,那是唯一的出路”。
許建業斬釘截鐵地說:“少羅嗦,我沒有什麼可講的!”
陸堅如見許建業態度強硬,進一步威逼說:“到了我這裡,就不由你不講,放明白點,好漢不吃眼前虧。”
“你的意思無外乎要動刑,就是殺頭我也沒什麼可講”。許建業剛毅地回擊。
此時,陸堅如兇相畢露,猛擊桌子吼道:“給我吊起來!”話聲剛落,幾個劊子手立即將許建業捆綁起來,凡吊在屋中大梁中。建業頭上碗豆似的汗珠直流,但他咬緊牙關,忍住劇痛,不叫不哼。幾個特務手執皮鞭,棍棒,邊抽打邊問:“說不說?”許仍以“無聲”對抗,劊子手們聲嘶力竭地狂犬一陣之後,無可奈何,只好將許建業放下,這時,許建業的手腳已嚴重損傷昏迷過去,但他緊咬牙關,堅強地戰勝了敵人的第一次酷刑。
絕滅人性的軍統特務沒,不讓許建業有喘息機會,待用冷水將許潑醒後,又綁上刑椅,劊子手包樹成舉起大號白鐵水壺,向許建業鼻孔猛烈衝灌。帶刺激性的水衝入鼻孔,嗆入氣管,肺部,痛如針插刀絞,但建業一聲不響仍然以極大的毅力戰勝了敵特的第二次酷刑。
敵人兩次刑訊失敗後,對許建業使用了更兇殘的毒刑,他們將許建業綁在“老虎凳”上,這是一種既原始又殘暴的刑具,它可以使人腳骨折斷,癱瘓至殘,墊到第三塊磚時,見也的膝蓋骨吱吱作響,昏迷過去,敵人用涼水將其潑醒後,又加磚頭,許建業再次昏迷,雖然幾次反覆,但許建業仍未吐出一字半語,充分顯示出他“寧可筋骨斷,意志絕不屈”的大無畏精神。
經過一整夜的折騰,敵人一無所獲,特務頭目陸堅如腦羞成怒,對許建業最後狂犬道:“你再不說,我就叫你皮肉分家,死屍不全。”
這時許建業已是遍體麟傷,精神不支,但一聽陸堅如的狂犬,立即掙扎起來以仇恨的目光怒視陸堅如,高聲喊道:“我是中國共產黨黨員,這就是我要說的;其他任何事情你們都休想知道!”
特務們歇斯底里地:“我們有四十八套刑罰,你受得了?”
許說:“管你四十八套,八十四套,怕了不算共產黨員!”
又是一頓雨點般的鞭子抽打。“說不說?”“不說!你們別想從我嘴裡聽到一句對你們有用的話!”
面對如此硬骨頭的共產黨人,特務們再無進攻能力了,只得灰溜溜地收場……
特務們對許建業可是下了功夫,因為徐遠舉知道,只要把許的嘴“敲開”,《挺進報》乃至整個重慶地下黨就有可能“徹底解決”。為此,他招呼手下特務們要使盡一切辦法讓許建業“招認”。
“老許初入獄時,蒙著頭,不許任何人看,他腳上上了重鐐,手上有銬子,不吃飯,不給他松銬子,看守把他說得神乎其神,說他一人能打五人,力氣大,有武功,受幾十種刑都不怕,看守很畏懼。”有獄友這樣回憶說。
許建業,《紅巖》中的許雲峰的主要原型,這位讓敵人傳得神乎其神的共產黨重慶市委領導,到底是位什麼樣的人物?在此,我們稍作介紹:許建業是四川鄰水縣人,1920年生,原作許明德,後名許明義,許立德,化名楊紹武、楊清等。四歲時父親許良棟病故,剩下母親,妹妹三人,寡婦幼子,孤苦伶仃,只得投靠心底狠毒的伯父,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伯父的兒子經常欺壓幼小瘦弱的許建業。母親見兒子被人踐踏打罵,常痛哭失聲。於是變賣嫁裝首飾,決定讓許建業上學讀書,以求將來成家立業。兒子出息,先讀私塾,後入縣立小學。為了早謀職業,減輕慈母負擔,13歲的許建業就考入鄰永縣鄉村師範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