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回孩子,他願意送還。得此訊息,謝育才夫婦真是喜出望外。經中共中央華南局書記葉劍英同意,孩子終於回到謝育才夫婦身邊。
廣州市公安局因與莊祖方聯絡,被錯認為“與敵特勾結”,廣州市公安局長陳泊、副局長陳坤被開除黨籍、逮捕、監禁,謝育才因此事受到牽連。此間,在清理江西特委遺留的檔案時,發現謝育才在離開集中營時,曾在“死結”、“密結”上簽字,謝育才再次被開除黨籍。所謂“死結”即“個人政治上無保留”,“密結”即“離營後要保守集中營的秘密”,這是任何人離開集中營的必需手續。在那個極其講究“階級鬥爭”的年代,無論謝育才如何解釋,均無濟於事,他再次失去了政治生命……
後來謝育才被安排到華南墾殖局工作。對黨赤膽中心的他,一面勤奮工作,一面繼續申訴。1957年,組織上根據謝育才的表現,同意他重新入黨,並被派往海南農墾局任局長兼黨組書記。然而十年浩劫期間,謝育才的問題再次被造反派們當作“特大反革命分子”和“大叛徒”被又一次揪了出來,並立即開除黨籍。1977年,久經磨難、極度苦悶的謝育才鬱鬱而終。臨終留下遺言:我雖歷盡坎坷,但堅信組織最終會理解我對中國共產黨、對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一片赤誠之心。
幾經周折,1999年1月8日,中共廣東省紀委發出第一號檔案,內容是:“接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通知,經中央紀委常委複議並報中共中央同意,決定恢復謝育才同志1926年至1945年一段的黨籍黨齡。”半個多世紀的歷史問題,終於得到徹底解決。此時,謝育才已去世22年……
謝育才是個悲劇式人物,他的經歷和冤屈也非常人所及,然而作為一名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他對黨的忠誠天地可證,這也是我們要永遠銘記這個人名字的緣故。
其實在“紅巖”故事裡,也有很多謝育才式的人物,他們雖然在“11·27”大屠殺中成為了“革命烈士”,但由於歷史的種種原因,他們中相當一些同志一直沒有被政府和組織所認定其革命身份和烈士英名,他們和他們的親人們以另一種忠誠,演繹了對黨的信任和期待——
我知道,到今天為止,關於“11·27”大屠殺中還有幾十位犧牲的難友只知其名,卻不知其身份,也不知其來自何方、逝於何事,更不知道他們的親人是誰,他們為何被關在監獄,又該不該像江姐、許雲峰式的英雄被刻在我黨的光榮史冊上?他們或有名,或無名,甚至有的連長的什麼樣都不知,他們的共同特點是:都沒有被列入“革命烈士”的名單上……
這是為什麼?因為有關部門經過幾十年的努力,至今仍然不知道他們當時的身份。許多共產黨員,由於當時都是地下工作,又是單線聯絡,而且不少人用的是假名。被敵人逮捕後在敵人的監獄裡他們有的繼續編一個假名來矇騙特務的審問,因此直到犧牲後仍然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現存的“紅巖”革命烈士評定,也是經歷了幾個過程。最早的一批是根據羅文斌等脫險難友們出獄後提供的證明材料,這些材料應該是最直接和最重要的,但誰能說從事地下工作的同志們都會在敵人的監獄裡相互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另外的同志呢?因此這一部分人一旦被敵人殘害後就再也無法有人來證明他們的真實身份和在獄中的真實表現了。另一個渠道是有關部門從繳獲的敵特機關的檔案中查悉的材料得出某種歷史性的結論,比如有人在敵人的審訊紀錄中可以看到他們不屈不撓的英雄表現,但也有一些共產黨員在敵人的審訊材料中把一些自己擔任的職務、做過什麼事等等都如實的“交待”了,這部分人到底是不是“革命者”和“堅定的共產黨員”,過去一直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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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雙槍老太婆”鄧惠中就是這樣一個典型人物。
關於鄧惠中的事蹟,前文已經有過詳細的介紹。對這樣一位傑出的共產黨員,除了小說裡有一個傳說般的故事外,很少有人知道她叫“鄧惠中”,而且她是跟自己的兒子一起犧牲在監獄裡的。但由於解放初期在評定烈士時,有關部門發現在敵特機關儲存的審訊材料裡有一段鄧惠中的“交待”,她把自己在黨內乾的什麼事、曾經與敵人打過的幾次戰鬥經過都說了,這樣她就一直沒有被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