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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她一個人跑前跑後,磨破了嘴皮子。
霍元姬打斷了李奶孃,輕輕訓道:“奶孃說的什麼話,金姨娘和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言。想當初,若不是姨娘幫襯,我也沒那麼大的福分。”
金姨娘臉色才慢慢好轉過來。她今天被一個丫鬟攔下,又被同樣是下人身份的李氏挖苦,早就臊得沒臉沒皮。若不是要求到霍元姬頭上,她才不會低三下四的給自己找難堪,這樣一想,未免又埋怨起自己的老爺,如今聖旨都嚇了,二丫頭的事情讓他這個當爹的去找大老爺說道,他卻偏是不肯!
“哎,瞧姑娘說得,我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只是恰好可以用上一點力氣。這話說得好,一家人不相互幫襯著,難道讓那外人撿便宜不成?!霍府一向和睦,其他世家就不盡然了,下絆子的,使勁了腌臢手段的,可真見不得光。更別說這天家裡頭,這駭人聽聞的事兒就更多了……”
金姨娘話裡藏針,不外乎就那一個意思。
霍元姬輕輕吹了一口茶,“都說是一家人了,姨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元姬自然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
☆、第26章 夫妻
金姨娘一噎,連忙又堆滿了笑,“瞧我這張嘴,盡說些渾話。這皇家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了,多少女兒都想能有光耀門楣的榮譽。姑娘去了只會享福,只不過外面的人到底沒有自家人貼心,我家莊蓮雖然樸實了一點,到底也與姑娘只差一歲,不比其他小的咋咋呼呼,又沒有嬌生慣養的脾性,若能服侍她姐姐,也算是相得益彰。”
霍元姬沒吭聲。
金姨娘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此去太子府,必須要有自己的人。年紀小的不醒事,只怕一進去就會生禍事,平白牽連自個兒。年紀稍微大一些中的,嫡出自然不考慮,一是身份擺在那裡,二是就算老祖宗和老爺們同意,她也不想為自己添一個敵手。
得選一個老實聽話,又眼色極佳之人。
其實霍莊蓮不是她心目中首選,她這個二庶妹人呆呆的,不夠機靈。好在人簡單,肚子裡沒什麼彎彎腸子,更沒有想往上面爬的心思。就像自家奶孃說的那樣,有胸無腦,最好控制,何樂而不為?
金姨娘見霍元姬神情鬆動,更加賣力道,“再說了,姑娘始終是霍府的嫡出大小姐,身系咱們一族的世代聲望。不僅大老爺,咱們二老爺在朝堂之上自然也會鼎力相助。”
霍元姬終於一笑,伸手握住金姨娘雙手,“姨娘言重了,莊蓮妹妹聰慧可人,我若有幸為家族添福,最不捨的就是自己的親人,還望姨娘到時候不要心疼妹妹遠去,不肯讓她陪在我身邊才好。”
金姨娘離開後,霍元姬懶洋洋倚靠在西窗邊,瞥了一眼桌上放著冷掉的糕點盒子。奶孃見了,喚道:“快來人,將屋子收拾乾淨。”
菊雁領了一個小丫頭進來,貴重的就收進櫃子,易潮的就納布匹包裹起來,待最後瞧見那盒糕點,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該不該撤掉,拿眼角偷偷去瞅霍元姬的臉色。見她從頭到尾根本沒瞧上一眼,又去看旁邊的李奶孃,見她明顯一臉嫌棄的模樣,便趕緊撤掉退出了房門。
她本想直接丟掉,見那糕點模樣精美,平日裡也吃不著如此好物,偷偷揭開了塞進嘴裡。正巧碰到最下層的格子,那金飾便掉了出來。
菊雁大喜,貪婪地拾起來,猶豫了一下,再左右一瞧並無人,便偷偷塞入了自個兒袖裡。
奶孃不滿道:“那個金姨娘也不掂量自個兒的身份,真是給了三分顏色,就以為自個兒可以染金。她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嚇唬小姐。”
“奶孃何必和這些當妾之人一般見識,再說此前你也不是讓我帶著霍莊蓮?這個時候她母親眼巴巴趕著上趟,我們又何必趕盡殺絕。適當敲打敲打,便是了。”
奶孃連忙點頭道,“小姐的心性越發有世女風範了。只是奶孃不明白,此前我們需要這個金姨娘給二老爺下*藥,到了這個時候,倒也不是非她不可。”
“自從知了奶孃說的那些事,我就像做了一場夢,”霍元姬頓了一下,神情十分冰冷,“三伯父和四伯父僅有一個功名在身,沒什麼用處。五伯父奶孃你也知道,一回來就鬧得不可開交,雖然被趕去了後山,聽說霍定姚沒少給老祖宗求情。她為了將我鬥倒,不惜將家族拋在一邊,此前五伯父就疼愛她,往後一樣不會站在我們這邊。這次皇帝雖然是下了旨意,可這府裡的人人心不古,為一己私利定是會想方設法從中作梗。邢氏和霍定姚本想掐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