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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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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樂很像看看唐律到底受過什麼傷,可是逼著自己忍住了。他不想和那個人再有任何瓜葛,匆匆的出了醫院,逃似的離開了。他的行李還留在陸齊的蛋糕店,童樂找到陸齊拿著行李道了謝,什麼也沒有解釋。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了,解釋也是多餘。

童樂要和這裡切斷一切聯絡,就像一個壞學生想要換個作業本重新開始認真完成作業一樣。他的人生亂七八糟的,他得有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迷途的好人

唐律一直跟著他,看著他排隊買票,等車,上車。然後火車咔嚓咔嚓的開走,由慢到快,唐律看到了坐在車窗邊的童樂,似乎也看到了自己,驚訝的表情只那麼一瞬間。唐律笑著衝他擺擺手,下一次恐怕沒那麼容易見面了。唐律答應過童樂的事一件都沒有兌現過。火車還是那種不緊不慢的樣子,猶如幾年前的夏天,兩個稚氣的少年,兩個裝了滿滿希望的箱子。

火車把他們帶到了很遠的地方,以為至少身邊還有彼此,如今也走遠了。

以前童樂說,我知道你心氣兒高,但是我也會努力,以後咱倆一直在一起。他說這話的時候,嘴巴紅紅的,剛被自己吻過,樣子好看極了。但是,再也回不去了吧。火車已經走得看不真切,唐律輸了口氣,李旭東不相信自己的愛情。是因為他沒有愛過,那種不管不顧的愛著誰的感覺一輩子只能給一個人。

唐律開著車到了警察局,有些事需要解決了。否則自己一輩子都走不出來!按照當初的約定,唐律充當警察在林家的臥底,而條件是那些唐律參與的事他們可以酌情不予追究。當然,唐律沒有寄希望於那句酌情不予追究。

審訊室裡,那個娃娃臉的警察把材料交給唐律說:“你看看吧,有沒有什麼出入。我們沒有追究你其他法律責任,但是你殺了阿彪的事卻不能不追究。”唐律冷笑了一聲,自己做的那些事就算他們追究也沒有證據。早在決定和警察合作之前,他就已經在慢慢的漂白自己了。所謂的殺人罪名,只不過是警察不想那麼輕易的繞過自己的說辭而已。

“說吧,你們打算怎麼辦?”唐律把材料放下,看著那娃娃臉警察。

“你這人脾氣可真倔,要不是我們網開一面你早就被槍斃八百回了。態度就不能好點嗎!”

“哼,要不是我,林家的勢力還會在興塘市盤踞很多年。你們————也不會升職升的那麼快。”

那娃娃臉的警察似乎在唐律這栽過跟頭,總覺得他的淡定有點暴風雨前的平靜的感覺。這小子不能小瞧,周叔說過,唐律這樣的人狠起來不要命。娃娃臉氣勢弱了下去,因為他也覺得阿彪那樣的人就算唐律不殺也得吃警察的槍子兒。可是,上面的人說了,唐律雖然有功,可功過一碼歸一碼。

“那你簽字吧。”娃娃臉把筆給唐律。

問訊錄上沒有什麼紕漏,上面把唐律殺阿彪說成是誤殺。總之,騙了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唐律因誤殺送進了監獄。至於到底宣判多少年,那就由不得唐律說了算了。

唐律不是個智者,他也不過是跟著生活的腳步慢慢的走,遇到了岔路口,就選那條最安全的。於是,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一步。唐律知道回不了頭了,沒有機會重來,暫停或者倒退。他帶著面具過了七年,他知道摘掉這個面具會付出代價。可是他依然義無反顧的摘下來了,因為那副面具始終沒有帶到自己心上。他雖然跟著林老爺子做過壞事,可卻一心想要擺脫。應該還不算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吧。

所以,童樂至少————至少不會太討厭自己。自己在他心裡,還應該是一個聰明的好人。

唐律的脖子上有刀疤,從耳朵後面一直順著脖子到鎖骨。十幾年前第一次舉報林家後被林老爺子用刀割得,好了以後留了一道細長的疤,唐律嫌它難看,就到整容醫院做了一個可以貼住的假皮。為什麼不乾脆整容把他去掉,唐律也許是想提醒自己,他做的事就算有天大的理由都是壞事。

也許,唐律該算是個好人吧。一個迷途的好人!好人這個詞沒人能準確的定義,所謂的好,不過是能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

監獄,唐律在心底苦笑。這是報應,他似乎覺得報應來得還太小,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做過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罷了,贖罪吧。贖過罪之後,自己才能安心過日子!唐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判決遲遲不肯下發,都已經認罪了也那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