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賽琳的眼睛裡透出了一絲海盜特有的貪婪“你說那把聖槍,究竟值多少錢呀……”
“瘋女人,你不會想打聖槍的主意吧。”看著阿賽琳眼睛裡一閃一閃的光澤,倫格痛苦的發出一聲呻吟。
修喇宋堡壘並不是很大的建築,甚至在倫格的記憶裡,千年之後的利比亞(的黎波里既現在的利比亞)地圖上,甚至找不到這麼一個地名。也許,經過千年的風雨,這座堅固的堡壘已經面目全非,最終只淪為了茫茫戈壁上被風沙侵蝕的一個模糊土丘而已。
但是,現在的修喇宋堡壘卻森嚴的矗立在通向的黎波里的道路上。這裡是通向的黎波里的必經之路,更是通向耶路撒冷的咽喉要道。
因此,在這個並不是很大的堡壘裡,駐守著一支人數雖少卻十分精悍的守軍。和撒拉森人長期的戰鬥,把這支軍隊磨練得擁有著堅強的信仰和狂熱的激情。堡壘的駐堂神甫甚至驕傲的說:“這些最虔誠的戰士可以與任何一位最高貴的貴族比擬虔誠,即使是那些騎士也要對他們堅定守護聖地的功德表示尊敬。”
事實上,這樣的盛譽並不過份,特別是對於修喇宋堡壘的掌旗官來說,這個讚譽完全是值得的。
馬西蒙德是修喇宋堡壘的掌旗官,他的整個家族都是堡壘的掌旗官。從他的祖父老馬西蒙德開始,到他的父親卡圖和叔叔馬西蒙德,再到他,馬希蒙德家族的人都是在這裡度過他們一生中最重要的那段時光。
其實馬西蒙德完全可以有一個比在一個偏僻的堡壘更舒適體面的差事,不過自從9年前(既公元1177年),他的主人雷蒙識相的向當時只有十六歲,卻在蒙吉薩戰役中以少勝多,一舉擊敗了薩拉丁的天才少年鮑德溫四世交出攝政權之後,他也就隨著暫避少年國王銳氣的雷蒙伯爵回到了的黎波里。
雖然之後伯爵因為很快就被國王重新重用去了耶路撒冷,但是,馬西蒙德卻留了下來,繼承了剛剛死去叔叔的職位開始了修喇宋堡壘掌旗官的生涯。
可以說,如果沒有蒙吉薩戰役的輝煌,雷蒙可能依然手握攝政之權的在耶路撒冷掌握一切,而馬西蒙德也不會在這個地方度過他的一生。
所以說起來,馬西蒙德對那位在去年剛剛昇天的國王,並沒有什麼好感。儘管幾乎整個耶路撒冷都為失去這位天縱之才的少年君主而黯然神傷。
至於說對突然來訪的施蒂芬娜夫人,馬西蒙德覺得既談不上厭惡也不會有太多的尊敬,畢竟這個女人是自己領主政敵的妻子,而且據從耶路撒冷回來的領主身邊的人說,已經和新國王鮑德溫五世的繼父蓋伊狼狽為奸的雷納德可是給自己的領主雷蒙伯爵填了很多的煩惱呀。
所以當他聽到一個雖然稍顯不著邊際卻明顯對雷蒙大人不利的傳言之後,馬西蒙德立刻打起了小心,擁有上帝寵愛的聖槍的守護者?這實在是一個讓人覺得不安的壞訊息呀。
站在堡壘主廳裡的馬西蒙德這個時候正一邊和施蒂芬娜夫人的隨行神甫輕聲低語,一邊不時的用眼光撇著主廳的門口,直到他看到伯爵夫人的身影出現,他只剩一隻眼睛的臉上才露出一絲輕鬆的表情。
儘管由於政見不同,馬西蒙德的領主雷蒙和施蒂芬娜夫人的丈夫雷納德幾乎是水火不容,但是如果今天施蒂芬娜夫人真的拒絕他的邀請,那也實在是讓馬西蒙德覺得大丟面子的事。所以,當看到伯爵夫人欣然赴宴的時候,臉上有光的興奮立刻讓他興沖沖的走上前去,殷勤的伸出手臂,攙扶著伯爵夫人走進了主廳。
“您能光臨真是我的榮幸夫人,”馬西蒙德笑呵呵的對伯爵夫人說著,同時他還不忘向夫人身後跟來的幾個女侍微笑點頭,不過當他看到最後隨著夫人女侍走門口的倫格的時候,他那唯一的一隻眼睛立刻不易察覺的縮了縮。
而且,就在同時,整個主廳裡響起了一陣低低的聲息。
倫格站在門口看著主廳裡的人們,立刻感到了那些迎面而來的注視。疑惑,猜忌,好奇,羨慕,輕蔑,挑釁……各種各樣的眼神從各個角落裡投射過來。甚至他認為如果這些視線都是有形的,那整個主廳裡肯定能織起一張很密實的蜘蛛網了。
這讓他不由暗暗握緊了藏在夾袍下的聖經。
在一陣相互客套的奉承和聽著伯爵夫人用遺憾的口氣,解釋自己的兒子因為受傷無法參加宴會之後,修喇宋的掌旗官終於找到了伺機已久的話題。
他向著伯爵夫人身後的幾個明顯有身份的侍從看了看,然後笑呵呵的開了口:
“夫人,我想您一定願意給我介紹您的這些隨從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