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吸了口長氣,然後他突然吩咐著:“幫我把盔甲脫下來。”
在阿賽琳的幫助下,倫格小心的把托爾梅身上的鍊甲脫了下來,這是一件由施蒂芬娜夫人不久前送給托爾梅的鏈子甲,細密緊湊的結實鏈環和附扣在重要部位的甲片讓這件鎧甲看起來顯得十分堅固。
“把它穿上,”托爾梅看到倫格沒明白的表情有些不耐煩的重複著“把它穿上!”
倫格終於明白了托爾梅的意思,他小心的把鎧甲穿在身上,然後按照托爾梅的示意帶上了那頂突出的護鼻甲上刻著一個十字徽紋的頭盔。
“還有我的劍……”托爾梅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這時候覺得全身的疼痛已經讓他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可一股始終堅定的毅力卻支撐著他的身體,不讓他生出想要休息下去的可怕想法“可惜,這不是我家族流傳下來的劍。不過也許……有一天你有機會看到那把劍……”
看著穿戴起來的倫格,托爾梅躺在地上微微笑了,他想抬起手來,可一陣虛弱讓他的手臂抬到一半就向下落去,倫格立刻蹲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聽著孩子,”托爾梅用平時沒有的口氣平靜的吩咐著“別懼怕,我知道你有時候很勇敢,可有時候也害怕。其實懼怕也是一種勇敢,一個懼怕死亡的人為了上帝榮光去面對死亡才是得到救贖的光榮所在,倫格……你難道不覺得你就要發現答案了嗎?你為什麼會成為上帝寵兒,為什麼會保護聖槍?孩子,這一切的答案在耶路撒冷,可的黎波里是讓你觸控到這個答案的鑰匙……”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托爾梅的話,他剛剛平復的呼吸又激烈起來,過了好一陣他突然用力說:“記住孩子!別忘了我教給你的那些戰鬥的技巧,別忘了怎麼用你手裡的劍,別忘了怎麼躲避你的敵人……”說到這裡,托爾梅停了下來,他的聲音變得很輕,甚至需要倫格彎下身子才能聽到:“去吧孩子,替我去戰鬥,以騎士之名戰鬥……不要畏懼……不要忘了你是上帝的寵兒……”說著,他疲憊的微微閉上眼睛,可他的嘴裡還輕輕唸叨著:“騎士……戰鬥,勇敢的戰鬥,孩子……也許的……黎波里就是……奇蹟的開始……”
看著好像用盡力氣之後閉上眼睛靜靜沉睡的托爾梅,倫格的心裡湧動起難言的痛楚。他知道這個虔誠的騎士已經病入膏肓,甚至可能隨時都會就這樣永遠的睡去,可是他卻毫無辦法。
對這個也許有著過於理想或說是幻想更貼切的騎士,倫格越來越感到在他虔誠火熱的外表下隱藏的孤獨和寂寞。也許對他來說只有在戰場上或是獨自背誦經文的時候才會有一絲心靈上的安慰,而現在他那越來越沉重的病體讓他連拿劍的力量都沒有了。
看著逐漸沉睡的托爾梅,倫格小心的把他手裡緊攥的騎士劍拿起來,沉重的長劍和閃亮的劍身讓他感受到眼前騎士的執著,即使這只是施蒂芬娜夫人送給托爾梅的武器,但是從劍身上可以看到的戰鬥留下的痕跡也似乎在訴說著跟隨主人短暫的經歷。
倫格輕輕的把托爾梅的身子安置的更舒適一些,然後他抬頭看著阿賽琳:“好好照顧他,不要離開這間房子。”
“你要幹什麼?想出去送死?”阿賽琳愕然的看著把騎士劍握在手裡的倫格“難道你想象他似的,一生為了個也許根本不存在的夢想戰鬥?”
“不,我的小海盜……”倫格把頭盔的護面甲完全掀起,然後他猛然抱住阿賽琳的腰肢,用力的深吻在她微張的嘴唇上。
“柔軟而帶著芳香的嘴唇讓即將出徵的戰士陶醉……”倫格不記得誰的詩句富有這麼浪漫的描述,可是他的確在懷裡的女海盜微顯掙扎卻又孕育著無限熱情的動作中找到了那種激情的迸發。他用力吻著懷裡的女人,用自己身上的清冷的盔甲去感觸她喘息中越來越火熱的軀體,伸到阿賽琳腰後的手有力的攬著柔韌的腰肢擠壓到自己的懷裡,一種很久以來就壓抑的yu望讓倫格想在這個時候徹底的宣洩出來。
“我的海盜,”當令人窒息的深吻終於結束,倫格攬著阿賽琳的腰身輕輕囈語著“記住我的話照顧好自己,我不會有事的。上帝的寵兒不會隨便死掉,這是上帝的意志。”他用近似催眠的聲音在阿賽琳耳邊低語,那種誘惑既象在迷惑阿賽琳又象是在暗示自己。
短暫的溫存讓人銷魂,但是從屋外穿來的越來越響的吶喊無時無刻不在催促著這對戀人。倫格輕輕放開阿賽琳,看著女海盜如海妖般誘人的身材和她臉上洋溢著的慵懶神態,倫格不能不暗中嘆息這個危險女人多麼可怕。
“我走了,”他慢慢後退轉身大步向屋外走去。當開啟房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