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托爾梅招了招手,轉身向著後面的隊伍指了指。
在漢弗雷帶領之下,托爾梅幾個人向著後面大隊騎兵中的一輛馬車走去,在周圍,幾個騎兵嚴密的監視著他們。甚至有兩個騎兵手裡還緊握著已經上了利箭的輕弩。
“我們是不是現在想好怎麼向那位夫人求饒呢?”阿賽琳並不很在意四周的緊張氣氛,常年的海盜生活和生死一線的經歷,已經讓她對生命看得很淡薄了“也許那位夫人是個心軟的主兒,說不定她會饒過我們,是不是?”
“博特納姆的施蒂芬娜……”托爾梅好像琢磨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這位他自稱有點親戚瓜葛的貴族夫人“屬於那種,讓你絕對無法忘記的人。”
“這個比喻真是太廣泛了,是不是你對所有曾經見過,或只是聽過的女人都這麼評論?”阿賽琳譏諷的哼了一聲,這時候她真的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和突然氾濫的同情心了。
在馬車的門前,幾個身穿典型的東羅馬風格服飾的侍女正在空地上忙活。她們把一個小踏凳放到高高的車門邊,然後開啟車門向著裡面稟報了幾句。
看到一個侍女的招手的手勢。漢弗雷走向馬車,然後探頭向著車裡說了些什麼。
“呯!”的一聲,車門突然被用力開啟然後撞到車身上,就在馬車還在不停搖晃的時候,一個身穿長袍的貴婦人已經從車裡跳了出來,她是那麼著急,甚至連車沿上的腳踏都沒使用。
這是個十分壯實的女人,如果按照一般人的眼光看,她長的還算漂亮,和她兒子一樣的健壯身材把她身上的高腰長裙擠得滿滿的,一頭和漢弗雷近似的金髮直接用一根珊瑚簪子高高的束在頭頂,看上去很利落。
看到遠遠的站著的托爾梅,這位貴婦好像先是一楞,接著微微眯起雙眼,然後一步步的慢慢向他走去。
“施蒂芬娜,你好嗎?”
托爾梅的臉上露出一絲讓倫格誤認為是討好的笑容,就在他覺得這和托爾梅的性格實在不符予以否定的時候,那位夫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她微眯的雙眼突然睜大。
然後————
一記狠狠的耳光毫不客氣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的確是滿臉討好的托爾梅臉上。
一條白色的亞麻布浴巾搭在用粗石砌成內壁的浴池邊,隨著池裡的水一蕩一蕩的,半躺在池裡的倫格閉著眼睛享受著溫泉熱水在身上帶起的陣陣舒適的感覺。
在離他只有半堵矮牆的另一邊,阿賽琳同樣躺在溫泉池裡半睡不睡的養著神。對他們來說,能享受洗溫泉澡這種奢侈到極點的生活,真是比讓他們吃上上等的小羊排更滿意。
“倫格,你在那邊嗎?”阿賽琳有氣無力的對牆另一邊問著。
“在……”倫格含糊的回答,這個時候他只希望能好好的睡上一陣。
“那位夫人和托爾梅是什麼關係,你說說。”阿賽琳好像突然來了精神似的站起身子,爬在牆頭看著另一邊池子裡的倫格。
“你在亂看什麼!”倫格尷尬的向池子裡縮了縮。
“別那麼沒見識,小倫格。我可是個海盜,我見過的男人裸體比你見過的山羊還多。”阿賽琳不屑的盯著水裡若隱若現的倫格的身體“更何況,你最多算是個大孩子,離男人還遠著呢。”
說到這,她根本不顧倫格懊惱的表情,眼睛斜著看了看遠處一堵矮牆後溫泉池裡的幾個騎兵,然後低聲說:“你說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很獨特的關係,我從沒見過托爾梅對一個人會有那種表情,更想象不到他被人打了一個耳光之後居然只是摸摸哪顆牙給打活動了。”說著,她興奮的拍了拍牆頭“我想他們可能以前不是有私仇就是有私情,或者是兩樣都有,總之……”
“你不覺得現在的自己就象個說長道短的長舌婦嗎?”
倫格無奈的用手巾蓋住了臉,他實在無法理解,怎麼不論什麼時代什麼身份的女人都會對這種事情興趣盎然,看著現在滿臉興奮,說個不停的阿賽琳,他實在無法把她和那個紅海上的著名女海盜、兇狠的厄隆岡號船長聯絡起來。這個時候的她,真和那些在街頭巷尾說長道短的長舌婦沒什麼區別。
“難道不是嗎?這位施蒂芬娜夫人,看上去就是個大貴族,如果我們的托爾梅沒有吹牛,那他們的關係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否則她就不是給他一耳光,就該是肯定給他一刀了。”
“上帝,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動不動就動刀嗎?海盜就是海盜,怎麼能理解貴族的想法。這位夫人,看上去人不錯,至少她聽說了那些朝聖者的遭遇之後,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