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神態。
“以安拉的名義!”一聲高亢的喊聲從兩個人身後響起,一柄長矛的矛尖突然搭在了托爾梅的肩頭,那個始終跟隨著古達麥的黑袍撒拉森戰士出現在他的身後,他手裡的長矛緊壓著托爾梅的肩膀,犀利的刃邊已經刺破他的衣服,在肩膀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我不會從背後殺人,不過如果你不放開他,我會殺掉你的!”那個黑袍戰士用腔調獨特卻很準確的希臘語大聲喊著。
“那你會先死在另一個人手裡!”
一個聲音打斷了黑袍戰士的威脅,他微微側過頭,看到一張典型的羅馬人的年輕面孔,和一張對準自己胸口已經搭上了箭矢的強弓。
奈里茲走出帳篷,站在帳口遠遠的看著那一大片攪雜在一起正在廝殺的馬木留克。
他厚實的嘴裡喃喃誦詠著可蘭經裡的篇章,即使自認已經接受命運安排而決定安然而尊嚴的死去,但是當他知道自己在剛剛經歷的生死交替的剎那再次獲得了生的機會,也還是不由得從心底感謝著安拉的恩典。
“安拉是不會讓他最忠實的信奉者死去的。”
不久前一個還在哭泣的大臣站在奈里茲的身後鼓譟的逢迎著,儘管他這種赤裸裸的馬屁並不高明,可還是立刻得到了四周人的贊同。一時之間祈禱和應祈聲此起彼伏。
可是,他們的第一遍經文還沒頌完,一個奇怪的景象就讓他們所有人立刻重新陷入了驚恐疑惑之中。
那些正在鏖戰廝殺的馬木留克,他們居然從遠處某個地方開始停下了手,而且這就象一股瘟疫似的很快傳染了所有的戰士,他們在一些首領的大聲呵斥中逐漸相互脫離,相互敵視的對手之間儘管依然劍拔弩張,可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來,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這些剛剛還在你死我活拼殺的馬木留克,他們居然停戰了。
我們勝利了?還是敵人潰敗了?幾乎所有看著這一切的人都奮力的幻想著似乎並不可能的結果,直到對峙的雙方緩慢讓出一條長長的通道,營地裡的人才驚詫的看到一個更加奇怪的景象出現在他們面前。
一個身體結實,金黃頭髮的異族人,用一柄犀利的匕首緊緊壓在另一個同樣是高額藍眼的異族馬木留克的脖子上。
而一個全身黑袍的阿拉伯戰士則騎在馬上用手裡的長矛緊緊壓著手持匕首者的肩頭。但是更怪異的是,就在幾乎緊貼這個阿拉伯戰士的旁邊,一個同樣是異族容貌的年輕人正把一支鋒利箭矢的刃頭抵在這個戰士的額頭上。
這四個人就這樣如同緊緊咬在一起的沙漠毒蛇般相互僵持的緩慢移動著。當他們經過的時候,四周的馬木留克騎兵都不由自主微微躁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擅自揮舞起武器。
“這簡直是安拉的安排……”奈里茲看著越來越近的那四個人,很快就明白髮生了什麼,可他還不由輕輕撥出了偉大神靈的名字。
他認出那個拿匕首的人正是不久前成為自己奴隸的那位騎士,而那個張弓搭箭的則是他的“侍從”,那個似乎叫倫格的小羅馬人。
顯然,這是一次成功的“劫持”,從那些敵人的神態就可以看出,被劫持的人必定是對方十分重要的人物。奈里茲的手下驚詫的眼前的一幕,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只是被湊巧俘獲的奴隸居然在關鍵時刻做出了這樣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四個人相互僵持著向前走去,托爾梅可以從面前敵人的眼中看到說不出的憤怒,同時可以從肩膀上冰冷的矛尖上感受到身後敵人的堅決。
“你會被殺掉,我發誓要殺了你!”古達麥一邊後退一邊狠狠的發出詛咒,他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更沒想到即將到手的勝利會突然飛走。
“古達麥,不要說話!”黑袍戰士大聲的阻止著,他這個時候更象是命令的口氣令托爾梅和倫格都心頭一震,他們手裡的武器立刻握得更緊。
一時間,四個人之間緊張的氣氛另四周的馬木留克一陣騷動。
“你們想殺死他是嗎?可你們已經沒機會了,你們不可能再成功。”托爾美用下巴指了指在侍衛保護下走過來的奈里茲,這個時候,越來越多的騎兵開始聚集到大帳附近。古達麥的心底終於流露出陣陣苦澀的失望。他知道,不論是因為自己的莽撞還是敵人的及時回援,徹底剷除自己主人對手的最佳時機已經失去了。
“安拉保佑你的僕人。”古達麥在一聲低吟之後突然仰頭髮出大吼“殺掉他們,這是我的命令,殺掉這些人!”他大聲對四周手下騎兵嘶喊,甚至不顧匕首已經劃破脖子上的面板,猩紅的血痕和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