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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是瘋狂呀,真是瘋狂呀,”一個抱怨的聲音從暗處響起,肥胖的“邁哈里德總管老爺”一邊帶著兩個抱著錦緞繡毯的太監搖晃著走著,一邊不停的叨咕著“二十個馬木留克呀,二十匹上游馬呀,主人老爺真是大方,就那麼一張嘴就拒絕了。真主呀,那是二十個馬木留克,二十匹上游馬呀,多大的一筆錢,難得有個傻瓜願意花錢,可主人老爺……哎,”他不停的嘮嘮叨叨,而且還回頭對身後的兩個黑人太監不住的質問:“你們說,主人為什麼就不肯賣那兩個人呢?不就是兩個俘虜的奴隸嗎,真是呀,那可是二十個……”
站在巨大帳篷門口的阿賽琳一直遠遠看著月色包裹下的倫格他們,當聽到太監總管獨特的尖利聲音的時候,她向後退了退,把自己隱藏在帳幕的陰影裡。直到總管老爺帶著抱怨和手下走遠,她才從新走出帳幕。
“為什麼他不答應那筆交易?”阿賽琳看著走遠的太監總管嘴角翹了翹“他當然不會答應,這又怎麼是你這種奴才能明白的,”她回頭看了看帳篷深處“他現在唯一剩下的,只有手下的忠誠了,而且能讓他奪回一切的也只有忠誠。”女海盜暗暗嘆息著,她不能不佩服奈里茲的氣度
“如果他這麼簡單就被那些條件誘惑答應了這筆買賣,他的那些手下會怎麼看他。對自己的救命之人都能那麼簡單的出賣?以後誰還能對他效忠?也許那個托爾梅是個頑固的異教徒,也許那個小羅馬人是個呆頭呆腦的笨蛋,但是即使這樣奈里茲也不會做那種愚蠢決定的。那個阿迪勒真是厲害,居然隨便一想就想到用這種方法離間奈里茲和他的手下,這個人真可怕。”阿賽琳感慨的搖搖頭
“愚蠢的奴才呀,這些你怎麼能明白呢?”
她看看幽深的帳幕,然後又回頭看了看夜色中的那三個人,歪頭想想,突然微笑起來。
………………
沙漠戈壁裡旅行是一種苦難,比這個苦難更可怕的,是在可以把人烤熟的炙熱陽光蹂躪下的戈壁之旅。
整個隊伍拖的很長,騎馬計程車兵和拉著輜重車輛的駱駝騾子混淆在一起在黃沙戈壁上緩慢前進著。
倫格半睡不睡的騎在馬上,四周的黃沙泛起的大片反光讓他的眼睛發痛甚至看不清東西。他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被後世稱為假性光盲的沙漠病,不過他相信自己比幾天前至少掉了好幾斤肉。
看著從旁邊經過的乾涸河床,倫格不能不承認,人總是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至少對他來說,不久前他渴望陸地,現在最奢望的卻是大海。
在這個完全被幹渴和絕望籠罩的世界裡,他們已經這樣走了好幾天。
當剛剛確定薩拉丁的戰士的確遠去之後,逃亡中的阿勒頗貴族立刻就從對誓言的陶醉中清醒過來。奈里茲在所有人還在為脫離險境高聲歡呼的當晚,就突然下令收拾營地,然後就在如同旋風般催促中帶領著他忠實的部下走進了可怕的戈壁深處。
聽到身後傳來“叮噹~叮噹~”的鈴鐺聲,倫格轉過身。看到了一頂架設在兩個並排走著的駱駝背上的駝轎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厚重的帷幔擋住了駝轎裡面的風景。
不過一陣從駝轎裡傳來若有若無的香氣卻讓倫格再次迷惑起來。這種在奈里茲大帳裡聞到過似曾相識的香味,讓倫格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可又一時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聞過。
“你在幹什麼,睡著了?”托爾梅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倫格轉過頭,看到行到自己身邊,用布袍包裹的象個巨大粽子似的托爾梅“還在想那個女人?”托爾梅抬頭看了看高高的駝轎。
倫格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從來到這個時代,短暫時間裡經歷的一切讓他實在無法接受,可是殘酷的現實卻逼迫著他面對可怕的一切。
當被當成貨物押上奴隸船的時候,當被迫成為一個被他人趨勢的馬木留克的時候,當現在被不自願的驅趕著在沙漠上前進的時候,倫格第一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飢渴。
那是一種對力量的渴望,這種渴望比頭頂陽光還要炙熱的侵襲著他的身體。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他想抓住點什麼……
“倫格,倫格·朱裡安特!”一個馬木留克用生硬的腔調叫著倫格的名字,和其他馬木留克不同的是,他外罩的腰間繫著一條黑色的帶子,按托爾梅的解釋,倫格知道那是主人親兵才會有的特殊標記。這樣的馬木留克,與其說是戰士,不如說更近似侍從。
“主人要召見你,快去。”
倫格跟著那個馬木留克向隊伍中一輛巨大駝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