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僕從號’上到處都是相互擁擠搏殺的刀光劍影,刺耳的兵器碰撞聲和痛苦甚至瘋狂的喊叫聲交織在一起。
席捲整條船的搏殺令倫格陷入巨大的恐懼之中,可求生的yu望催促著他同樣發瘋的揮舞武器,幾乎是沒有選擇的對著旁邊的人劈砍著。
“倫格·朱裡安特·貢佈雷,你是上帝的寵兒……你是不會死的!”
倫格嘴裡發著毫無意識的囈語,向對面一個臉上還透著孩子氣的海盜砍下致命一刀。噴灑出來的血漿濺進倫格的右眼,他面前立刻出現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兩個世界一個五彩繽紛,一個漫天血紅,但是這兩個世界都毫不例外充斥著可怕屠殺。
旁邊一道亮光突然晃過,倫格本能的向後一退,在模糊的紅色中他看到一個人象截斷了的木頭倒在面前。他掙扎著仔細看去,才發現那個海盜後心正插著一柄還在顫抖的投槍。
“小心點,別隨便就送命。”
那個似乎病得不輕的男人咳嗽著走過來一把拔出投矛,隨即突然回頭一貫,鋒利矛尖已經穿透一個試圖偷襲他的海盜喉嚨,隨著他手臂抖動,顫抖的屍體被直接甩向另一個衝上來的海盜,屍體還沒落下,一抹死亡的矛影已經越過屍體沒入海盜的小腹。
隨著矛竿攪動,一大截腸子被帶了出來,在敵人嘶叫聲中,掛著慘綠色內臟碎片的投矛如車輪般旋轉脫手飛出,劃過甲板,直穿進一個剛剛盪到兩船半空的海盜眼睛!
“給我殺了他,他已經殺了我們好幾個人了。”站在海盜船上的女子指著對面冷冷的下了命令“讓哥陶去,告訴他小心點,這人是個好手。”
哥陶邁過一具具已經冰冷的屍體向他的對手走去,他的鞋踩在血漬裡濺起一片猩紅。隨著他一路走來,即使是外行的倫格也感受到那種無形壓迫。
看著眼前這個長相不錯的男孩子緊張的攥著短刀在自己面前虛張聲勢,哥陶有些好笑的對他揚了揚下巴。不過即使這樣,他的眼睛始終盯著那個當自己開始靠近的時候就一直沉默安靜的中年男人。
他發現這個男人臉色很不好,如果說他已經病入膏肓也沒什麼不對。可讓哥陶不安的是,即使臉色再蒼白,身體再虛弱,這個男人身上卻始終透出一種說不出的鎮定。
這絕對不是那些常年在海上生活普通水手能有的表現,反而讓人聯想起那些真正經歷過無數生死波瀾的人。
哥陶再次向先邁出幾步,看著那個男人旁邊男孩子臉上緊張表情他再次微笑起來。
然後他手裡彎刀如同掀起的海浪般,突然向對面兩人揮舞過去!
“當~當~當~!”
幾乎就在哥陶揮刀的同時,那個似乎隨時都會倒下的男人也立刻以毫不示弱的架勢向哥陶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倫格從沒這樣激烈的戰鬥,他甚至認為和他們比起來那個一直自吹的塔索簡直就是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兩個完全以嫻熟手法駕御手中武器的西方人,讓他第一次見到了真正可怕的冷兵器技擊。
哥陶在不停的閃避中尋找著對方的弱點,可是令他驚訝的是那人似乎比他更有耐性,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守護著自己身體的每個部分,然後當尋找到機會的時候就會如同海底蟄伏的烏賊般突然出擊。
這讓哥陶很不習慣,他不喜歡這種緩慢的對峙,而是更習慣用暴風驟雨般的打擊令對手膽寒直至送命。
於是,他開始越來越加力的向對方砍去,每每在刀鋒碰撞和碎片橫飛中發出大聲號叫,在以前無數次決鬥中他曾經以這種令人膽寒的氣勢戰勝敵人。
但是他很快發現面前這個對手顯然是個例外。
男人始終穩健的抵擋著這個兇猛海盜的進攻,有時候他更多的使用一種靈巧甚至花哨的方式迴避著哥陶的武器,在靈活多變的跳躍當中,在變換方式躲避開雄壯對手的砍殺中,男人謹慎的尋找著機會。他在等待致命一擊的機會!
倫格緊靠在船梆上看著面前這兩個以超人刀技在甲板上製造出一片禁區的強者,四周的人都顯然無意攪進這場戰鬥,所以他得以能暫時安全的看著這意想不到,只有傳奇故事裡才會出現的情景。
飛舞的刀光在他眼前晃動,閃爍的身影也伴隨著帶起的疾風靈活跳躍,這讓他覺得好象一切都不那麼真實。
倫格完全被眼前情景吸引了,所以他根本沒注意因為他站的地方恰好阻擋了某人視線,在他身後海盜船上,一個臉覆面紗的女子正皺眉看著他的後腦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