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在房間主人面前依然還要顯得充滿謹慎和敬畏。
而現在,房間的主人已經永遠在哈丁的硝煙中停止了呼吸,而當初在這裡接受召見的年輕人,卻幾乎已經成為了耶路撒冷的主人。
一陣房門響聲引起了倫格。注意,他回頭看到了那個滿頭紅髮的中年男人。
“大人,我叫蓬丹,是奉分團長大人。的命令給你當嚮導的。”男人站在門口向剛剛剛放下一本厚書的倫格低頭行禮,他的眼神在倫格身上匆匆閃過,然後很快看向地面上的石頭。
“你對陵墓裡的道路十分熟悉。嗎?”倫格隨意問著,這時他想起的是自己的書記員,對於不能由馬克西米安為自己引路,他感到有些不安。他順手從桌子上拿起自己一直隨身帶著的那本聖經,同時仔細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是的大人,我是陵墓的守陵人。”叫蓬丹的軍士恭敬。的回答,看到倫格注意注意到他的兩臂,他有些不自在的把它們微微攏到身前。
“這是受的火傷嗎?”倫格注意到那雙露在袖子外的。雙手上看著令人膽寒的斑斑痕跡。
“是的大人,這是曾經與異教徒戰鬥留下的,”叫蓬。丹的軍士臉上露出一絲驕傲“我曾經跟隨大團長參加過鮑德溫國王擊敗薩拉丁的偉大戰役。”
“蒙吉薩……”倫格低。聲說到,看著這個軍士先是充滿激動隨後露出悲傷的表情,他知道這個人顯然想到了剛剛死去的傑拉德。
“好的,我想我們等大主教來了之後就可以進入聖墓了。”倫格微微點頭,他抬頭看向外面已經完全暗淡下來的天色,同時為赫拉克留的遲到感到一陣奇怪。
儘管是耶路撒冷大主教提出了進入聖墓的要求,但是倫格卻知道自己不能顯得過於急躁。
當博特納姆投降的訊息在城裡肆虐的時候,人人自危的耶路撒冷到處都是末日前的可怕和恐慌。
甚至即使是倫格,在穩健的外表下,也有著一顆緊張的心。
他不知道那位伯爵夫人會不會最終如後世所傳說的那樣擁有一顆充滿古人豪俠氣息般的豪邁雄心,更不知道如果一切真的變得一片糟糕時,耶路撒冷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所以他在不停的等待,期待。
當最終一個讓所有人都為之振奮也為之感嘆的訊息傳來時,聽著人們的大聲讚美和歡呼,倫格在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居然有那麼一會腦子裡晃過了一個在自己長劍下氣憤得不住發抖的豐滿白皙的軀體。
而且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耶路撒冷大主教赫拉克留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在信中,大主教要求倫格能在這個時候和他在聖殿騎士團的大本營見面,同時隱約的,赫拉克留也在字裡行間流露出一絲罕見的討好口氣,這讓倫格感到有些奇怪,他雖然知道大主教已經預設了自己在耶路撒冷的地位,但是他卻從來不認為這個人會那麼心甘情願的接受自己成為所謂的“聖子”。
就是到了現在,每當想到這個稱謂時,倫格心裡都有一種近似本能的排斥。
這種沒來由的排斥固然是因為這個稱呼可能會給他帶來的巨**煩,更多的則是這總是讓他不禁想起耶穌在承受著這樣巨大榮譽的同時,所付出的高昂代價。
“大人,也許您希望先觀看一下鮑德溫一世陛下當初為聖戈弗雷收集的那些聖物。”蓬丹小心的詢問著,當他看到倫格微微點頭時,他立刻躬身讓到一邊,小心的引著倫格沿著一條逐漸向著悠長陰暗的宮殿深處延伸的長廊走去。
“大人,這整條長廊都是講述聖戈弗雷光復聖地偉大功績的故事,”蓬丹殘疾的右手裡半握著一個火把,一邊照著兩壁上馬賽克彩石壁畫一邊慢慢的在前面走著,他不時停下來向身後的倫格講述那些曾經發生的事情,儘管其中很多事蹟多年來一直被人說流傳“這裡描述的一切都曾經真實發生過,而且其中很多和您還有著很大的關係。”
“和我?”倫格的心微微一跳,他當然知道凡是參加聖殿騎士團裡教士僧侶都經受著嚴格的教團規則的約束,所以他也知道這個軍士雖然不象那些騎士似的擁有崇高的身份,但是卻絕對不會用這樣的事情來討好和欺騙自己。
“大人,這是在安條克城下發生的奇蹟,這是聖矛的奇蹟。”蓬丹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閃動過激動的神采,他被燒得象幾根粘粘在一起的細柳條般的手指中的火把,因為激動不住搖晃,這讓壁畫上的景物看起來似乎總是在不停晃動“在安條克城下,當面對異教徒大軍圍攻的時候,神聖的聖矛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