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箭如地獄般降臨到那些根本無處躲避的十字軍身上,大片被射倒計程車兵立刻被後面的人踐踏著踩在腳下,那種嘶鳴痛苦的喊叫聲,以至連拉赫曼聽了都不禁為這些異教徒所受的痛苦感到陣陣驚心。
“真主懲罰這些。異教徒。”那個將領再次高高舉起手臂用力揮下,可這次他看到的卻是一片和稀少的火油箭夾雜一起的火箭,甚至是普通箭矢呼嘯著射向敵人。
“火油箭,為什麼不用火油箭?”拉赫曼沉聲讓自己的衛士向那個將領發出質問,可是得到的卻是火油箭因為數量不夠,只能珍惜著使用這個讓他感到愕然的回答。
“尊敬的埃米爾,”那個將軍惶恐的跪在地上“我們運來的火油箭和很多箭支因為在路上不住的受到襲擊都沒有能送到,蘇丹甚至為了這個生過氣。”
“你是說我們的火油箭根本不夠是嗎?”拉赫曼看著山下那群在一身白袍的阿卡主教帶領下已經開始向著山谷衝擊的十字軍狠狠的問著,他沒想到自己那次隨意的襲擊居然會造成這樣的印象,他甚至覺得這一切有可能是薩拉丁為了羞辱他而故意讓他難堪,可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實在幼稚,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為了私人那點自尊心而幹冒放過異教徒的險。
“把所有火油箭集中起來,給我射死那個異教徒!”拉赫曼的手指狠狠的指向衝在這群越戰越勇,甚至有的開始追趕著敵人砍殺的十字軍的前方“射死前面那個人,那個異教徒的頭領!”
霎時隨著弓弦拉扯發出的咯吱聲,在略一沉寂後一片“嗡”鳴豁然響起,隨著漫天的火焰和火磷帶起的大片濃煙,鋪天蓋地的火雨霎時籠罩了那群已經衝到山谷中的十字軍。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是可怕的,擁擠在一起幾乎沒有任何遮掩的幾百人如同一堆被聚集起來的火把般熊熊燃燒起來,而讓拉赫曼感到詫異的是,在那些令人慘不忍睹的人形火把中,他似乎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僧袍依然在不住飄擺。
阿卡主教定定的站在地上,他的袍角已經燃起火星,可他絲毫不動,他的雙手高高舉起,隨著從他嘴裡發出的祈禱聲,四周即將死去的人們立刻掙扎著匍匐著向他聚攏過去,他們伸出焦糊的手請求主教在他們死前為他們做最後的祈禱,一些已經被燒得發不出聲音的人則抖動著痛苦的焦黑身體捲曲在他的腳下。
“我看到那天使擎著名貴的爐,把裡面的火焰倒下,隨有雷轟,大聲,閃電,地震,”阿卡主教忍受著身體上的痛苦顫抖著做著最後的祈禱“天上有大聲音說,世上的國,成了我主和主基督的國。他要作王直到永永遠遠。天上的門開了,在他殿中現出他的約櫃。隨後有閃電,聲音,雷轟,地震,冰雹!”
一陣難以忍受的痛苦讓他再也說不下去,他身下的火焰已經逐漸燒著,隨著最後從這位老人嘴裡發出的痛苦身影,阿卡主教終於徹底被一團冒著黑煙泛著焦臭味道的火焰徹底吞噬。
“阿卡的主教蒙召了!”
一聲痛苦哀叫從一個騎士嘴裡迸發出來,可這個看到那幕慘劇的騎士還沒來的及說出第二句話,一片箭雨已經再次劈頭蓋臉而來,隨著他的身體在馬上不住搖晃最後一頭栽倒在地,他後背上立刻映出了好幾支還在顫抖的翎羽。
“上帝,這簡直是地獄!”漢弗雷驚懼的躲避在兩匹戰馬中間,可很快隨著一匹戰馬中箭摔倒,他只能揮舞起長劍緊跟在雷蒙身後盲目的衝向前方。
“這就是我們的審判,是整個耶路撒冷的審判!”雷蒙突然站起來,他甚至不過迎面而來的箭矢張開兩臂向前走去“上帝在懲罰我們,他在懲罰我們的罪孽和自私,在懲罰一切背叛他的人,這裡也包括我,來吧!來射我吧!”他大聲喊著,可他的身體立刻在被一蓬箭雨射成豪豬之前被漢弗雷撲到了一塊石頭後面。
“大人,您應該帶我們離開這裡,這是您的職責!”漢弗雷憤怒的喊著,他已經忘了自己怎麼敢向這位高貴伯爵大喊大叫,可四周已經一片地獄般的慘景讓他早已忘記了應有的禮貌和地位的差距。
“哈,小夥子你現在想要逃出去?”雷蒙似乎徹底瘋了似的毫不在乎的看著四周,然後他突然抓起身邊一柄斷了劍尖的長劍大步從石頭後面走出去,翻身跳上了一匹無主戰馬“那就跟著我!小夥子,讓我看看雷納德是怎麼教你在戰場上活命的!”
說著,雷蒙用劍柄在馬股上狠狠一戳,在戰馬負痛的嘶叫中,他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一片濃煙之中。
“快跟上伯爵!”漢弗雷慌亂的騎上最近的一匹戰馬向雷蒙消失的方向衝去,他不知道這位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