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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隨著補給線被那個貢佈雷的近衛騎兵騷擾,接到的一個個都訊息都讓撒拉丁感到彷彿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當他在派出阿迪勒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無形的繩索帶向他所不願意前進的方向。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貢佈雷嗎?”撒拉丁在深夜中平靜看著對面已經完全被團團包圍的山峰。

在那裡蓋伊的軍隊已經徹底失去了早先發狂般的銳氣,傷痛、恐懼、謠言都在肆虐的蹂躪著他們的軀體和精神。而撒拉丁相信,最令法蘭克難以忍受的,還是那痛苦的飢渴和乾旱。

“我們就好勝利了蘇丹,”一位將軍低聲在撒拉丁身後說,他的眼中閃動著對蘇丹的崇敬,而他的聲調裡透出的濃重興奮如發現獵物的猛禽般充滿殺意“我們會讓這裡成為他們的墳墓,也許他們的上帝會為此召喚他們進地獄去,法蘭克人這次完了!”

聽著這位將軍的話,撒拉丁略微沉思了一下,他不想掃別人的興,但是看著對面山頂上不住搖曳的火光和隱約傳來的頌經聲,撒拉丁還是發出輕聲的警告:“不要小看他們,也不要忘了我們現在的處境。”

說到這裡,撒拉丁回頭望向自己的身邊,就在他的身旁,一個被用白布包裹起來計程車兵正被緩緩放入土坑,隨著一陣悠長的低吟,大把的塵土逐漸掩蓋了這個士兵的軀體,而在他的四周,這樣的儀式到處都在進行,整片山坡上一片充滿肅穆的雪白。

“在那日,唯你的主那裡,有安定之所。在那日,各人將被告知自己前前後後做過的事情。”(古蘭經。復活)撒拉丁跪下身子,他默默的從那個士兵的墓坑裡抓起一把乾枯的沙土,把它們埋在臉上,當他抬起頭來時,被沙土沾染得一片灰色的容貌和鬍鬚完全掩蓋了他的面龐,只有一雙始終透著無盡睿智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閃動著令人難忘的光彩。

“我想如果我有一天我死了,我應該是葬在這個地方,”撒拉丁回頭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將軍點著頭沉聲說著“我應該和我的戰士們葬在一起,這裡不是聖地,但是這裡是我們開啟聖地之門的鑰匙,所以這裡最適合成為我最終的安眠之地。”

“遵命蘇丹。”將軍謹慎的低下頭,他不知道為什麼蘇丹會在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可是隨後蘇丹的命令立刻讓他忘記了剛剛浮上心頭的不安和揣測。

“讓我們做虔誠的祈禱吧,之後就是決定法蘭克人命運的清晨了。”撒拉丁望著東方已經出現的淡淡青白下達了這如最後進攻的命令。

夏日的清晨早早的降臨到了哈丁山麓,而隨著這原本應該是清新早晨的,卻是伴著開始變得炎熱起來的陣陣令人難以遏制的惡臭。

整片哈丁山和背後的山谷裡到處都是中人慾嘔的屍體發出的臭味,隨著一陣陣令人可怕的怪嘯,頭頂上已經雲集起來的大片烏鴉禿鷲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它們俯衝著撲到地上用彎曲的長喙撕扯著死者的屍體,大塊的腐爛皮肉和散發著腥味的內臟被拉扯出來,而更可怕的是,隨著它們的肆虐,屍堆中的一些瀕死者一邊和這些殘忍的畜生相互拉扯被它們抻出來的一段段腸子,一邊發出陣陣的痛苦哀嚎,那聲音聽上去就如同來自地獄般令活著的人感到無比恐懼。

“陛下,我們已經沒有一滴水了,”黑人太監喘息著對靠在一塊石頭後的蓋伊報告著“據說已經有人開始殺馬喝血了。”

“那些人會為他們的行為後悔的,騎士不能因為沒有水就做出這種有辱身份的事!”蓋伊用因為乾渴已經變了調的聲音斥責著“我要剝奪他們的馬刺和腰帶,他們不配稱為騎士!”

“可是陛下,這的確能解渴。”太監小心的從身邊把一碗猩紅的血水端了過來,他舉到蓋伊麵前低聲說著“陛下,沒有人會看到的,如果有人看到我會說是我喝的。”

說著,他用手指沾了點血水塗在自己厚厚的嘴唇上,然後把水碗遞到了蓋伊麵前:“我向上帝發誓,不會說出去,陛下!”

一陣陣略帶腥氣的味道刺激著蓋伊的鼻子,可是看著那不停盪漾的液體,一陣痛苦的乾渴讓他終於慢慢伸出已經脫皮的雙手。

可是一道耀眼的反光忽然映入蓋伊的眼簾,那是他手指上帶著國王印章的指環在晨光下發出的光輝,這光輝似乎在這時猛然刺進來蓋伊的心底,他的臉頰不由一陣顫抖,做為國王的尊嚴在這一剎那令他對自己的墮落感到莫名羞愧。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太監手裡的水碗被蓋伊揮出的手臂打得粉碎,撒出的血水霎時淋在地上滲進沙土。

“耶路撒冷的國王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