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情景。
每條船的靠岸都預示著大筆財富進入了這個地中海當中最繁忙的海島港口。同樣,那離開的一條條巨船也帶走了無數人期盼獲的夢想。
這裡就是讓無數人實現追逐財富和夢想的地方,在這裡既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血本無歸;既有懷揣闖蕩東方創造不世奇功的熱血騎士,也有慘淡經營希望到東方最偉大的城市碰碰運氣的落魄商販。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麼多的人要追求那每個人心目中始終圖不可及的幸福,這座地處地中海東面的島嶼才成了無數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的必經之地,而這也造就了阿馬修斯城令人羨慕的財富和繁榮。
望著迎面而來的一條條海船,阿賽琳卻不能像平時看到它們似的引起心底裡那種本能的掠奪欲。
從使者那裡,她終於知道雷蒙的生命之火的確已經即將熄滅,當她聽說有一天那個老人居然昏迷了整整一夜沒有醒來時,她的心裡開始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她開始覺得這艘海船慢的出奇,她甚至後悔為什麼不直接駕駛‘厄勒岡’來到阿馬修斯,不過她也知道如果那樣,可能她剛剛出現,迎接她的就不是現在看到的一小隊護衛騎兵和幾名看上去頗有身份的女侍,而是整個塞普勒斯艦隊了。
隨著陪同的女侍,阿賽琳心情不安的沿著石頭走廊在阿馬修斯城堡裡走著,她已經顧不得那些女侍和經過的每個人那種如看怪物般的眼神,隨著來到一間已經站滿貴族騎士和僧侶的房間外,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當看到一位手持一柄款式獨特的權杖,身穿黑色的正教大主教法袍的老人從內室裡走出來時,她覺得自己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佐薇,孩子你還記得我嗎?”大主教走到阿賽琳面前輕聲問著。
“您是……菲利皮科大主教?”阿賽琳望著那柄權杖認出了眼前的老人,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可是她還依稀記得自己在塞普勒斯島那短暫童年見到過的這柄權杖。
對塞普勒斯人來說,這是兵意義非凡的主教權杖,因為它是由東羅馬帝國皇帝智者利奧欽賜的!
“進去吧孩子,伯爵在等你,”看著阿賽琳奇怪裝束的大主教稍一猶豫對她做了個進去的示意,隨著大主教向旁邊微微讓開,在站滿外廳的人們的疑惑注視下,阿賽琳終於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內室。
透過稀薄的帷幔,她很快就看到了床上躺著的那個似乎已經處於彌留之際的病人。
阿賽琳慢慢掀起紗幔,一張令她熟悉,憎恨,難忘,焦躁,擔憂,又透著些許關心的蒼白消瘦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原本並不碩壯的雷蒙的臉頰顯得更加消瘦,已經凸起的顴骨讓他的雙眼看上去似乎已經陷入了兩個無底的深淵,一雙露在毯子外的手如兩根枯骨般顯得可怕,這時床上的雷蒙,已經完全找不到任何的黎波里伯爵的影子。
阿賽琳輕輕的蹲下身去,她猶豫著伸手去觸控雷蒙枯瘦的右手,當她的之間剛剛碰到雷蒙手背,似乎昏睡中的伯爵忽然動了動身子,隨即慢慢睜開了眼睛。
“我的女兒,”雷蒙顯得鬍鬚凌亂的下頜微微顫動著,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他似乎並不驚奇於阿賽琳的出現,就如同她從沒離開始終在他身邊一樣。當看到阿賽琳身上的裝束時,雷蒙的眉毛微微皺了皺,然後他的眼睛望向房頂“我剛才好像做了個夢,我夢到我的戰船擊敗了一條異教徒的戰船,然後俘獲了一個叫拜圖拉的美麗異教女人……”
聽到母親名字的阿賽琳身子不由一顫,她緊咬著嘴唇想收回被雷蒙握住的手,可是這卻引起了伯爵一陣咳嗽。她只好停下來,在伯爵的眼神示意下慢慢坐到床邊。
“我擁有了你的母親,而她對我給予她傷害的回報,是給了我一個美麗的女兒。”
“我不是你的女兒……”阿賽琳倔強的反駁,可是看著雷蒙無力的眼神,終於還是沉默了下來。
“她給了我一個女兒,”雷蒙並沒有受到阿賽琳的反抗繼續說著“而我卻沒有能給她任何東西,我的拜圖拉……”雷蒙的眼神再次望向房頂,到了這時,阿賽琳才詫異的發現,橢圓形的房頂上蝕繪的那副聖母像,居然和自己是那麼近似。
“聽著我的孩子,作為佐薇,我什麼都沒給過你,”雷蒙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起來,阿賽琳看著他的樣子心頭不禁開始發顫,她小心的輕輕撫摸伯爵的額頭,但是雷蒙顯然並不在意,他繼續說著“作為阿賽琳,你在我這裡更是一無所獲,可是這都已經過去了,你會看到我給予你的補償,那絕對是你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