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受傷士兵所使用的一切東西都要用熱水蒸煮,必要的時候要放在火裡燒。”
“可是這真的有必要嗎?”曾經有人一邊拆卸著堡壘裡破舊的房子,一邊嘮叨著,他們當然知道為什麼子爵不讓人輕易離開堡壘,同時也的確沒有多少人敢於去冒那個險,畢竟可怕的瘟疫已經完全在安條克外港蔓延起來。
從那些來報信的人嘴裡知道,連自從被奈利茲奪取之後就嚴密封鎖的安條克城裡都都出現了疾病的徵兆。
在那座現在完全被控制在異教徒手中的城市裡,基督徒和穆斯林在可怕的疾病面前同樣無法抵禦,不論是上帝還是安拉在與這個魔鬼的戰鬥中顯然都落了下風。
從幾天前開始,已經陸續出現在城市上空的黑色濃煙說明了這一切,而隨著發出令人膽寒淒厲尖叫的黑烏鴉群的聚集,城外的人也聞到了從城牆裡面飄出的中人慾嘔的濃烈屍臭。
“把所有的酒都拿來!”阿賽琳大聲吩咐著,她看到那些凱撒利爾人的臉上顯出了不安和憤怒,這讓她不禁覺得需要加強自己的權威。
“近衛兵!跟上來!”阿賽琳發出高呼,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名近衛騎兵立刻端著鋒利的長矛走到她的身後“現在這些酒都歸我了。”阿賽琳抬起頭傲然的看著以珀爾布蘭為首的凱撒利爾人,然後在那些村民眼巴巴的注視下,命令人把一桶桶封閉完整的整罐葡萄酒從地窖裡抬了出來。
“但願上帝不要讓那女人把所有的酒都拿走。”珀爾布蘭嘴裡唸叨著,可當他看到最後一個小罐的葡萄酒也出現在酒窖門口的時候,他不禁發出一聲瀕死般的呻吟“上帝呀,讓瘟疫降臨到我的頭上吧,所有的酒都沒有了。”
“只要你活著,就有再喝到酒的機會。”阿賽琳隨手從士兵手裡抓過那個小罐子,隨著木封開啟,一陣香醇的酒香立刻飄逸而出。
看著四周那些嘴角就快流出口水的海盜手下和士兵,阿賽琳慢慢把酒罐放在嘴唇邊,她伸出好看的粉紅小舌在酒罈邊沿輕輕一舔,然後手腕一翻!滿滿的罐口立刻倒轉,香醇的暗紅色酒水立刻嘩啦啦的倒進了石頭馬槽裡。
“上帝那個女人簡直是個魔鬼。”珀爾布蘭呻吟著看著流淌在馬槽裡的猩紅酒液。
“按照子爵大人的吩咐,這些酒都要用來……”一個近衛兵暗暗舔著嘴唇,大聲宣佈著,不過在他尋思該如何使用那個詞彙時,阿賽琳在他耳邊輕輕提醒,這讓他的臉不由立刻緊張起來,在有些狼狽的向女領主行禮之後,他才繼續高聲宣佈“是用來消毒的,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允許再飲用這些葡萄酒,否則就要受到最大的懲罰。”
說完,那個衛兵在用力一頓手裡的長矛,幾個跟隨在他身邊計程車兵立刻把讓凱撒利爾人兩眼通紅的酒罐一個個的搬上了馬車。
而在堡壘的其他地方,按照倫格的吩咐正在被拆卸下的堆積著如山垃圾的骯髒的死角正在燃起一團團的烈火,隨著臭烘烘的雜物發出的異味,整個堡壘就如同正在進行一次大清洗般被迅速的收拾出來。
而隨著堡壘一角的空地被用木板圍隔起來,人們望著那個地方的眼神開始變得陌生畏懼。他們知道,在那木板牆的後面,就是一個恐懼的地獄,沒有人願意出現在那裡面。
“必須儘快建起一個隔離病人的地方,那裡要乾淨可更要嚴密。”倫格在對牧師講述這些的時候,已經就要陷入昏迷,他的臉膛發紅,因為眩暈而幾次停頓下來的聲音在那時顯得那麼微弱,以至在他旁邊的阿賽琳不由擔心他會就此睡去,再也無法醒來。
可是,倫格卻用旁人無法理解的堅強力量遏制著自己昏昏欲睡的頭腦,沒有人看到,每當他就要無法控制時,他就用指甲狠狠的刺入自己的手掌,鑽心的疼痛讓他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同時也讓他用盡全力思考著在未來即將發生的可怕災難面前,該如何做出關鍵的決定。
“一旦出現病人,絕對不要因為所謂的地位和身份遷就任何人,”倫格在把所有的軍官叫到身邊時用盡全力吩咐著“你們所有人要在我的面前發誓,遵守我下達的命令。”
在得到了所有軍官扶著形如十字的劍身發誓之後,倫格用僅存的一點力氣發出命令:“在這裡我以你們主人的身份和上帝的賜予我的名義宣佈,任何人一旦得病,都必須按照我吩咐的方式被拘束起來,沒有任何人有權違反我的決定,這是我我命令,也是我的詛咒!我會看著你們,而阿馬修斯的佐薇,將做為為我執行這一命令的人。”
當倫格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已經因為疲憊變得一片蒼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