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你的確十分忠誠。”
倫格的聲音如同平時一般平靜祥和,他的手掌在赫克托爾的肩頭輕輕拍著,就好像是在和一個知心朋友說話,但是他的手忽然用力!隨著緊緊抓住衣領,倫格的眼睛裡冒出了無法形容的怒火!
“你為什麼要殺瑪蒂娜!?難道我給你的權力還不夠多?!”
“還不夠!!”赫克托爾蒼白的臉上泛起的醒目昏紅酒如同要燃燒起來的火焰,他那透明的眼睛狠狠的和倫格對視著,絲毫不見退縮!
“你給了我可以為你服務的權力,但是你沒有給我為你效忠的權力!”赫克托爾聲音粗重起來“還記得在考雷托爾,當蓋伊派來使者的時候,是我和馬克西米安為了你殺掉了所有的人!當你在耶路撒冷城下和薩拉丁會面的時候,是我保護了你的安全你才不會被那些貴族暗算!這些你都知道,那時候你並沒有說什麼,可為什麼現在你要問我?!”
“因為你要傷害的是我的未婚妻,我孩子的母親!”倫格憤怒的用力,他看到赫克托爾的喉嚨在自己的手掌裡立刻緊皺,同時白化病人的喘息也變得急促起來“難道你以為你這樣就是在效忠我?”
“我,我不能看到一個,威脅你地位的,人……”赫克托爾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可他卻始終直直的站在地上一動不動“你一旦,繼承了埃德薩,就不需要她了,你誰都不需要了!”
“可是我需要我的親人,”倫格一下放開雙手,他憤怒的看著到了這時才捂著喉嚨艱難後退的白化病人,眼中露出了一絲疲憊“你難道以為殺掉一切威脅我的人,我就可以得到一切了嗎?如果這樣建立起來的帝國,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但是,如果不這樣你就什麼都得不到!”赫克托爾的呼吸稍一緩和就大步走到倫格面前“大人,你難道不知道瑪蒂娜公主的存在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您只有自己擁有埃德薩和所有領地的權力,才能穩固您的地位,和其他法蘭克貴族不同,您的地位並不是來自您自己甚至不是來自您的妻子,而是來自一次次的勝利!”
“所以,我不會讓任何人去碰我的妻子,即使是你也不行!”倫格慢慢坐了下來,他有些疲憊的撫摸著額頭,然後輕輕揮手“不要再想這種事了,就如同當初我告訴你的,不要對漢弗雷有任何企圖一樣,我不允許這種事情再發生。”
“遵命,大人……”
赫克托爾緩慢的鞠躬,他慢慢的向後退去,就在他即將走到房門口時,倫格忽然輕聲叫住了他:
“赫克托爾告訴我,我應該如何做,才能成為一個好君主?”
“大人,您知道,您自己知道。”沒有回頭的赫克托爾冷冷的回答著,然後他不再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起居室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過了好一陣,才有一個透著艱難和苦澀的聲音在房間裡輕輕縈繞:
“我知道,我知道……”
………………
春天透著朝氣的晨光,終於隨著從地平線上噴薄而出的朝陽來到了奇利里亞的草原上。
在如烈火般滾滾光亮的照射下,泛著無數光彩的陽光碟機走了夜晚陰冷的黑暗,隨著一片片在草原上緩慢移動的光影,錫斯城外已經聚集起來的軍隊,逐漸孕育在了那片朝陽之中。
蹄聲如雷,震動大地!
就在這小亞細亞的晨光之下,倫格騎在比賽弗勒斯的背上,在一身火紅披風的襯托下,如旋風般掠過已經整裝待發的軍隊。
身披黑色披風的教團近衛軍和身披紅色披風的羅馬衛兵似乎是有意分開般的簇立在倫格兩側,望著急急掠過的那個身影,所有人的眼中都不禁露出了興奮的光芒!
當倫格來到隊伍前的時候,他看到了赫克托爾。
迎著倫格的眼神,白化病人似乎根本不為夜晚的事情所動的微微躬身,隨即他撥動戰馬讓到旁邊,而在他的身後,法爾哥尼,魯普,甚至是威爾欣,都在等待著倫格的到來。
“大人,信使都已經準備好了,”赫克托爾平靜的在倫格身邊說著,他似乎早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一切。
“迄今為止我只有一個命令,”看著隨時等待出發的手下,倫格低聲向赫克托爾說“我不論他們使用什麼方法,不論路上有多困難,我要他們一定要按照我吩咐的那樣,在那一天到達君士坦丁堡,這就是我給他們的命令!”
“遵命,我的大人。”赫克托爾略一點頭,隨即向著遠遠等待的幾名信使用力一揮手臂,隨著他的手勢,那些早已候命的信使立刻掉轉馬頭向著草原深處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