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人還沒有回來,另一個讓他們終於開始不安的訊息接踵而來。
那些馬察爾的暴民,他們開始在鄉間煽動,他們的人進入經過的那些村莊,這些農民對別人喊著他們是遵從上帝的啟示,是要為他們自己奪回上帝賜予他們的土地。
然後,在聽到這樣的召喚後,那些原本就因為土地被剝奪而早已群情激昂的農民,開始是幾個。然後是一小群,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走出世世代代生活的村莊,跟隨在那些馬察爾人的身後,向伊布魯特進發!
這個訊息讓所有地主為之恐懼,而每天越來越多的湧進伊布魯特的地主,則意味著正有越來越多的農民加入令他們畏懼的暴民行列。
“佳爾蘭在幹什麼,難道他被殺了嗎,可這怎麼可能?”總督已經被這難以想到的局面嚇得不知所措,雖然赫克托爾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總讓他覺得那個白化病人不可能就這麼隨便的離開,但是他卻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個人怪異的舉動。
“也許我們該立刻派人向衛戍軍求援。”開始有人提出這樣的建議。但是不論是官員還是那些鬧哄哄的地主,都立刻用憤怒的眼神看向那人。
當赫克托爾停留在伊布魯特時,這些地主用冷漠的拒絕對待那位監察大臣,也許是因為科馬吉尼距離君士坦丁堡太遙遠了,除了外表有些怪異,這些地主絲毫看不出這位監察大臣究竟有什麼值得畏懼的地方。
他們用冷漠,甚至是夾帶著無理的態度對待這位皇帝的親信,就如同兩個世紀前東方的大地主尤斯塔修斯傲慢的對待巴西爾二世一樣,這些地主對於遠在海峽另一邊君士坦丁堡的皇帝,並不比他們田產地裡的那些農民瞭解的更多。
保加利亞的收復,和在地中海上的輝煌,並不能讓這些地主感到比地裡多收幾桶小麥更重要。
所以皇帝身邊的大臣究竟如何,他們也並不十分了解。
即便是科馬吉尼總督,也有時候在猜測,赫克托爾可能是因為發現無法和這些地主抗衡,才識趣的溜走。
所以,當有人提出向衛戍軍求援時,人們立刻露出了憤怒,他們不能容忍那個來自君士坦丁堡的老爺,以一種拯救者的姿態重新回到他們面前,儘管原本衛戍軍還是要來的。
“佳爾蘭那個傻蛋在幹什麼,他不是一直很傲慢嗎,可現在他在哪?”一個地主憤懣的叫喊著。
雖然局勢聽上去有些不妙,但是即便到了這時,地主們還是依然相信自己能夠對付這一切。
他們紛紛向總督提議,要他派出更多的軍隊去平息騷亂,當看到總督在猶豫之後,終於下令派出伊布魯特一半的行省軍隊,去平息似乎變得有些麻煩的騷亂時,地主們立刻變得踏實起來。
他們又開始舉行因為那些壞訊息被打斷了兩天的宴會,在習慣的總督祝酒和歡呼萬歲之後,不論是伊布魯特的貴族還是地主,都相信那件“討厭的事情”已經就此結束了。
“佳爾蘭究竟在哪?”
只有總督一個人,在喝得酩酊大醉之前,還有心思在心裡這樣疑惑的問著,不過很快他也就徹底忘記了那個忽然失蹤的部下,隨著客人們的大喊大叫。混入了散發著糜爛的宴會之中。
………………
“大人,我們現在在距離伊布魯特很近的地方了。”
被總督念念不忘的佳爾蘭,這時正跟著一群暴民走在不太平坦的道路上。
他已經換下了身上惹人注目的盔甲,穿上了一件略顯骯髒的麻布短衫,這讓他看上去絲毫不像一個不久前的羅馬將軍。
不過,這並不讓佳爾蘭感到沮喪,一想起自己身邊這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年輕人那令他想起就難以置信的身份,他就立刻變得心安理得了很多。
也正是因為依照佳爾蘭的帶領,馬察爾人能夠很巧妙的避開沿途大大小小的駐壘,和可能會遇到的軍隊。
而且隨著向伊布魯特進發,“暴民”的隊伍正在迅速的擴大。
在過去的一年多里,當新的土地變革開始慢慢推行起來後,隨著皇莊土地的分配,和農民們的私地被一點點的吞併,整個行省很快就陷入如同馬察爾一樣的民憤之中。
正如同那些地主對皇帝和來自君士坦丁堡的命令的輕視一樣,和其他行省相比,邊遠省份的弊病在科馬吉尼顯得更加突出,而那些勾結起來的官吏和地主也顯得更加肆無忌憚。
怨恨的民憤在人民心底裡醞釀著,越來越多的人在忍耐的邊緣徘徊。
然而,始終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們,他們應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