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腰來看著自己“我明白你的忠誠,有時候我覺得你甚至比我的兒子更加忠於我。”看到秘書要再次捧起袍角,薩拉丁擺手阻止了他“可是薩伊赫你知道嗎,如果我只是為了自己的榮譽,那麼聖地可能就有重新陷落的危險,我並不怕對任何人承認法蘭克人的可怕,特別是那個理查,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戰士,更是一位厲害的統帥,所以面對這樣的人,我必須謹慎小心,為了勝利我並不在乎自己是否被說成是懦夫,現在這個時候我們是不能立刻再次與法蘭克人交戰的,不論是對任何人,我都會這麼說。”
“可是蘇丹,如果我們退回大馬士革,而法蘭克人向耶路撒冷進軍怎麼辦?難道您要冒著聖地再次陷落的危險嗎?”薩伊赫擔憂的問著,對於那些部落貴族的抱怨,他聽到的已經太多,其中一些,甚至讓他變得警惕起來。
“如果那樣,恰好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薩拉丁忽然輕輕一笑,他向著臉上露出迷惑的秘書微微擺手,示意他先出去,在帳篷裡只剩下他單獨一人之後,埃及蘇丹原本只是略顯疲倦的臉上,才露出了深深的疲憊之色。
“真的老了……”薩拉丁半躺在用松草編織的涼蓆上望著頭頂的帳幕微微出神“理查,腓力,巴里安……”
薩拉丁的嘴裡輕輕念著這些人的名字,當疲憊的似乎將要睡去時,他的雙眼忽然睜開,同時嘴裡低低的自語:“貢佈雷現在在幹什麼?”
………………
八月二十一日的阿爾蘇夫之戰,令英格蘭國王理查的名聲大振!
從耶路撒冷國王的阿馬里克一世國王時代開始,薩拉丁就如同一團陰雲一般壓迫在法蘭克人的心頭,儘管阿馬里克一世不止一次的成功抵抗住了薩拉森人的進攻,而他的那位天縱之才的兒子,更是曾經險些讓薩拉丁折戟蒙吉薩,但是埃及蘇丹的巨大陰影卻始終籠罩在這片遙遠的東方土地上。
聖地的攻陷讓薩拉丁成為了法蘭克人眼中,與阿提拉一樣抽打在自己背上的上帝之鞭,這讓法蘭克人對這位異教徒的君主有著徹底的憎恨,也有著難言的恐懼。
但是這一切卻在一一九零年八月二十一這一天改變了,法蘭克人看到了薩拉丁的慘敗,當薩拉森大軍如潮水般敗退下去,戈壁上只留下那三千多名異教徒的屍體和哀號的傷者時,法蘭克人終於意識到,那位不可戰勝的蘇丹,已經慘敗在了自己面前!
而這一切,都是英格蘭國王理查帶領他們做到的!
從這個時候起,理查的名聲霎時如地中海上掀起的波濤般暴漲起來,他不但徹底壓倒了十字軍中其他的所有人,甚至連一直被稱為薩拉丁唯一對手的羅馬皇帝,也無法掩飾住這時的理查的榮光。
對於這樣的局面,英格蘭人為自己的國王感到說不出的喜悅,他們傲慢的用蔑視的眼神和態度對待其他的十字軍,當看到那些因為腓特烈的死,已經變得七零八落,甚至連個像樣的領頭人都沒有的德意志十字軍時,甚至直接用侮辱態度的嘲笑他們。
即便是貴族,也絲毫沒有試圖掩飾自己的傲慢,而理查自己也並不認為應該用謙遜來為裝點自己。
“我們必須向大馬士革進發,這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
站在碩大的遮陰帳篷下,理查指著雜木桌上用幾塊石頭押著的地圖暴躁的喊叫著,他看著那些因為氣憤臉色漲得通紅的德意志人,嘴裡輕蔑的譏諷著:“也許你們認為乘著我的軍隊正在於薩拉森人惡戰的時候,首先偷著進了阿卡的城門就可以展現你們的騎士勇氣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們,阿卡的城牆也許可以偷去,耶路撒冷的城門只會對真正的騎士敞開。”
“陛下,請您注意自己在對誰說話!”站在桌子另一邊的德意志人已經完全被理查這種肆無忌憚,甚至是不顧一點情面的侮辱驚呆了,他的臉色這時已經變得一團漆黑,因為過於激動而不停煽動的鼻翼,把粗糙的鼻孔不住得撐起來,看上去就如同隨時都會徹底爆發“我是利奧波特的公爵,您必須為對我的侮辱道歉!”
“看啊,一位公爵,”理查誇張的向四周的人做著手勢,在引起一陣英格蘭人的大笑之後,他繞過桌子走到德意志人面前,盯著他的眼睛“我是英格蘭的國王和阿基坦伯爵,可是我並不以自己的地位自傲,我為自己是一位騎士自傲,所以如果您認為我侮辱了您,我願意接受您的挑戰。”
利奧波特的臉上霎時變得一片通紅,雖然同樣魁梧,但是和如同獅子般魁梧的理查比起來,德國人卻不禁感到一絲膽怯,看著這個人毫不在乎的露出的胸膛上的健壯肌肉和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