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健壯戰馬上之外,還有大批令他不禁不知所措的高大駱駝,看著這些雖然笨拙卻居高臨下迎面撲來的古怪騎兵,理查只是稍一猶豫立刻帶頭砍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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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慘白而變得昏紅的太陽早早的向著西方落下,一片寒冷的白霜如同蒼白悽慘的裹屍布般,降臨在了戰場上那些已經冰冷的屍體身上。
在橫七豎八的屍體中,時不時的還能聽到的悽慘呻吟,已經被越來越響的寒風掩蓋,伴著氣溫逐漸變冷,那些僥倖還沒死的人,在這沙漠戈壁徹骨寒冷的冬夜中,逐漸的停止了他們的慘叫,直到一切趨於死寂般的寧靜。
在這一天的戰役已經隨著冬夜早早的降臨結束,而四千多名雙方士兵已經冰冷的屍體,卻成為了這樣一場戰鬥最為明顯的證明。
當理查終於帶著他的英格蘭騎士突破了薩拉森人由山坡上延伸下來的右翼騎兵後,他看到的卻是自己陣型中間那些倚為中堅的英格蘭步兵,正由於薩拉森軍隊巨大的數量優勢而不得不向後退卻的糟糕局面。
被火焰阻擋住的十字軍步兵由於不得不向兩邊移動一時間變得混亂起來,而這幾乎不為人所察覺的空隙,卻成為了決定十字軍中央隊形命運的關鍵,當薩拉丁抓住這短暫得稍縱即逝的時機,把他的軍隊向著那混亂的空隙間投入進去時,一場短兵相接的殘忍近戰終於展開
血肉在這一刻成為了死亡磨盤上被碾軋的果實,生命變成了可以在瞬息間撕爛毀掉的柚草紙的碎片,而在已經攪混在一起,相互廝殺碾壓的兩軍中間,一大片始終燃燒不滅的火焰,就如同為這血腥盛宴點起的巨大篝火般,照亮了世人最為殘酷無情的一面。
是冬夜早早來臨的黑暗拯救了雙方剩下的人的生命,當理查終於無奈的命令吹響收軍的號角時,如同回應一樣,薩拉森軍隊中也響起了同樣的號角聲。
“如果能與偉大的對手再戰,那將是做為一個騎士的最高榮譽。”
這是理查派人向薩拉丁送去的一個口信,然後這位國王在自己士兵一片痛苦慘呼中看著他那強大的對手乘著越來越暗淡的夜色向著東方隱去。
“這就是我們的聖地之戰。”當點起篝火時,理查這樣想凱斯內斯說。
而在薩拉森軍營中,埃及蘇丹則看著眼前一小團一直燃燒的火焰微微苦笑:“理查,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偉大的對手並不只是在戰場上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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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一百四十三章 理查的窘迫
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一百四十三章 理查的窘迫
從黑暗寒冷的夜色中飄蕩過來的,是隱約可以聞到的可怕屍臭和陣陣令人膽寒的狼嘶,在這個時候,當人的蹤跡消逝時,早已等待著的野獸就出現了。
如果仔細辨聽,在那一串串連續不斷的狼叫和令人聲中似乎還能聽到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響,那是大群的狼在撕咬屍體時發出的咯吱聲,而且就在那些聲響中,可能還夾雜著幾聲未死者發出的可怕呻吟。
理查靜靜的站在帳篷前,透過眼前的篝火望著遠處迷茫的夜色,他可以聽到營地中傳來的一陣陣的歡騰,也可以看到不遠處一些半掩的帳篷裡晃動著的那女扭曲的身影。
娼ji幾乎是自古以來所有軍隊最忠誠的陪伴者,她們總是跟隨在那些遠征的軍隊後面,每當宿營的時候,那些女人就會走進軍營尋找客人,而她們也成為了軍隊中唯一能不被禁止往來的外人。
理查知道,那些歡騰的笑聲是在慶祝,按照法蘭克人的習俗,當雙方發生一場大戰後,最終依舊站立戰場上的人,就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為了這個習俗曾經有不知道多少軍隊在戰勝對方之後刻意停留在戰場上,宣示自己的勝利成果而失去了繼續追擊敵人的良機,而對現在的十字軍來說這樣做的理由更加充足,至少最終退出戰場的是那些可惡的異教徒。
理查舉起手裡的酒杯放在嘴唇邊微微抿了一口,酒杯中晃出的酒水滴在手背上,滲進包裹著的紗布,讓他感到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那是白天在與薩拉森人作戰時,被那種可怕的火焰燒到留下的傷口,雖然傷口並不嚴重,可是這陣辛辣的疼痛已經足以提醒他,白天的那場戰鬥,他並沒有佔到任何足以引以為豪的好處。
和在治理國家上的魯莽不同,一旦到了戰場上理查就是一個足以堪稱合格甚而可以說得上是優秀的統帥,他曾經依靠這種戰爭上的天賦一次次的讓他名義上宗主國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