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沉默的人在盯著房間裡的一切。
伊莎貝拉慢慢走到桌子邊隨手翻動著桌上的那些書稿,那裡面既有之前倫格所收集的各種書籍,也有在最後一次離開前還沒有來得及帶走的手稿。
在平時伊莎貝拉並不是很在意那些手稿,對她來說倫格有時候似乎有些過於執著於那些信仰,雖然做為耶路撒冷的女王,可是伊莎貝拉卻始終認為只有權力,而不是信仰才能保證自己做為女王的地位和尊嚴。
“倫格,我應該怎麼辦?”伊莎貝拉拿起一張看上去象是倫格自己書寫的手稿,對著它輕聲問著。
她不能忘記在君士坦丁堡時兩個人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情愫,雖然兩個人從來沒有說穿,但是她能感覺到倫格看著她時的眼神中透出的炙熱,同樣她也對那個年輕人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她不知道那是慾望還是喜愛,不過當她離開君士坦丁堡之前,在利奧廳裡兩個人之間的短暫卻充滿歡愉的愛撫卻始終讓她無法忘懷。
“也許我應該做一個好情人,不過既然這樣你為什麼又要放我離開呢?”伊莎貝拉在心底裡不住的問著,她覺得倫格似乎並不是很在意自己,這讓她在感到惆悵的同時卻又有一種淡淡的輕鬆“既然這樣我想我應該可以為自己找到個更好的歸宿,倫格你也會這麼認為,至少對於我們來說,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
伊莎貝拉自言自語的說完,走到牆邊的火把前,在把那張寫滿字跡的手稿放在火焰中點燃後,看著慢慢點燃,隨後隨風四散的那些灰燼,她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這間書房,隨即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
一陣冷風迎面撲來,狄奧多伸手拉開了領子上的木頭紐扣,和北方那種滲入骨髓的寒冷相比,科馬吉尼春天的風就未免有些過於溫柔了,這讓他在馳騁了一陣之後甚至覺得身上顯得燥熱了起來。
按照倫格的命令,那些被調向科馬吉尼邊界的羅馬軍團這個時候正兼程而來,不過讓狄奧多感到意外的是,當聽說皇帝居然帶著近衛軍在邊介面對科尼亞人時,他的確大吃一驚。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懷疑科尼亞人的意圖,之前在西部邊界那充滿迷惑的進攻已經完全可以確定是一個出人意料的誘餌,而隨著科尼亞人終於渡過哈里斯河,同時向邊界上的兩座堡壘發起了圍攻戰,到了這時很多羅馬人才終於意識到,科尼亞人真正的目標顯然是這片已經防禦空虛的地方。
這自然引起了很大的恐慌,有些科馬吉尼當地的貴族顯然被科尼亞人那氣勢洶洶的進攻嚇到了,他們就如同當初面對暴*時一樣慌亂的躲近了附近的城市,一時間到處都是因為懼怕科尼亞人而向著北方逃去的人潮。
可是更多的科馬吉尼人是彪悍而善戰的,當狄奧多下達了要各個城市嚴密防守,同時他決定帶領自己的軍團按照皇帝的命令向東部邊境集結時,他沿途迎來了越來越多願意跟隨他的軍隊趕赴邊境的羅馬人。
狄奧多不能不承認南方行省的民眾不但並不如他原來想的那麼懦弱,甚至很多時候他們似乎更加把自己當成一個羅馬人,不過雖然如此他卻沒有答應那些自告奮勇的志願兵們的要求,只是下令讓那些急著去打仗的羅馬人跟在後面,同時他向軍團下達了禁止隨意收留任何平民的命令。
“我不能讓一群沒有受過訓練,只靠一身熱血的平民耽誤我的時間,而且在戰場上他們的勇敢很可能給我們帶來麻煩。”狄奧多向被留下來收容那些民眾的將領解釋著“把他們帶到邊境上去,或者他們對皇帝有用,不過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一一九一年三月十一日,科馬吉尼總督將軍狄奧多趕到了位於距離邊境大約四百羅馬裡的一座叫阿米盧特的村莊,當遠遠看到村莊最高的修道院鐘樓頂上飄揚的那面紅色黑十字旗時,他終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狄奧多很快就被帶到了皇帝的臨時行宮,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迎接他的並不是皇帝本人,而是近衛軍統帥阿歷克斯。
狄奧多立刻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他從阿歷克斯那裡聽說皇帝因為連日操勞身體微恙時,一陣陰鬱不禁浮上了狄奧多的心頭。
關於皇帝身體的情況,雖然一直被隱瞞的很緊,可是做為皇后的哥哥狄奧多比其他人知道的要清楚的多。
他知道倫格曾經在色雷斯因為患病而不得不提前趕回君士坦丁堡,也知道就因為那次治療,皇帝和那個東方女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曖昧不清。
不過這些都還並不重要,真正讓他擔心的卻是現在很多人還沒有